对方撇过身,来到她身边也将盐水吐在漱盂里,之后还不忘抬眼冲身旁人狡黠的挑了挑眉。
“她不是去与你拿了?这一时都等不了?”婧柔感到一股羞臊袭来,不悦的问道。
“你管我等不等得了,我便用了。”齐明烜眨了眨眼回答。
秋逸护主之心真不是盖的,返回的迅速简直是疾如雷电。
“你这么快?”婧柔转脸问道。
“今日热水烧多了,因山上少了好些人。”秋逸将东西放在外间桌上,盆中水还晃动着。她又说:“殿下,你且用着,我得给主子束发。”
“本宫也需要重新束发,秋逸,你先与本宫束好。”齐明烜懒洋洋的走回凳上坐着说。
“啊?这…”
“你与她束!”婧柔翻着白眼挥了挥手说。
秋逸沉默了一瞬走过去,刚抬起手臂又听到对方说:“本宫这簪子不通透,秋逸,替本宫换一支来。”
“换?殿下你的簪子都在何处?”
“来的匆忙,就这一支。”
“…”
主仆俩对视一眼,都未作声。
“皇妹昨夜戴的那支,本宫可以将就着用。”
“殿下,那支是皇后娘娘亲赐,奴婢给你从锦盒里另选一支吧。”
“皇妹昨夜里不是还说,此番能与皇姐重修旧好,破镜重圆实乃人间幸事?换一支簪子而已,这样的小事也值当你在意?”
“我何曾说过那些话?再者说,破镜重圆也不是这样用的。”婧柔撇着嘴巴反驳,之后赶紧又说:“秋逸,你给她。”
秋逸总算是有些理解眼前的状况,破镜重圆虽是用的不妥,但握手言和总是有的。她笑着走进里间,将主子的玉簪取出来与齐明烜束发。
“呵!呵!”齐明烜胜利似的扬起嘴角笑出声,少顷又问:“秋逸你方才说,山上少了好些人?”
“是的殿下,今早奴婢上山就发现,正殿那里做早课的人少了一半。奴婢去庖屋取热水,那道长说他起身时并不知师兄师姐们下山去了,因而水就烧多了。”
“算上昨日午间那位临浪道长带走的几人,再加上昨晚那临渊和临湛二位道长,也不应少了半数,看来是还有别人下山了。”齐明烜低头沉思一会儿见长发已束好,抬头又说:“秋逸你去寻寻云占真仙。”
“殿下,我家殿下还未伺候。”
“你家殿下不用你伺候,快去吧。”
秋逸撇头瞧瞧自己主子,见对方又没出声,就小步挪了出去。
齐明烜从桌上取了自己的发簪来到婧柔身旁,偏着脑袋说:“来,殿下,我替你束发。”
“你走开!”婧柔猛一起身,伸手推了对方一把。
齐明烜立在她面前拧着眉,面上渐渐泛起几分冷色。
“你…”婧柔见对方这副神情,自己也有点尴尬,撩过耳边长发说:“我自己也行。”
“我还以为,你我真的可以冰释前嫌。”
“冰释前嫌也不用这般。”婧柔背过身子回答。
“哼,我不配?”齐明烜被对方过度的反应惹恼了,冷笑着出口,见其不出声又道:“还是说,除了乔瑾之,何人都不配?”
“你发什么疯?好端端的扯上薪珏做什么?”婧柔一霎间便被激怒了,转过身大声问道。
“薪珏?连闺名都叫上了。如此,果然是私定了终身。”
“没错!就是定了,但我与她的事不需要你干涉。”
齐明烜不知哪里涌出一股气,盯了对方许久,最后攥着自己的簪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正殿某处偏房内,临漫躬身而立。
“师父没有归来,请恕小侄不能从命。”
“你必须去戒思谷,立刻去!”
“师叔总得给小侄一个理由,观中那些师弟师妹呢?少了那么多。”
云占眉间一沉,左袖向空中一扬,浅声叹道:“执迷不悟。”
临漫似乎吸进一丝爽气,但觉眼前事物一晃,向后退了半步。
“这,师叔,你做什么?”
“还问我理由?昨夜的事,自己真的不知?你体内存有浊气,神魂不定,很容易被迷惑。”
“我有浊气?”临漫反问过后,大笑出声道:“哈哈!这离苍山上重浊之辈又何止我一人?”
“是否觉得有些不适?我方才度了一清真气与你。”云占并未斥她对师门不敬,只淡淡出口。
“师叔莫要诓我,一清真气有助修行。若真是,我怎会不适?”
“浊气在体,清浊相争才会不适。观你情形像是魔已入心,一切恐将晚矣,好自为之吧。”
云占转身缓步向东偏殿而去,临漫则阴着一张脸立在原地许久。
齐明烜心中焦躁,径直向山下奔去,脚尖不停的向前踢着。
“我有什么好生气!与我何干?怎么能不生气?私定终身有违礼法,伤风败俗!她伤她的风败她的俗,我们又不熟!那不是,怎么说她现时也是齐国皇室公主,我如何能不管?我有什么好管的?齐国皇室?我自己的皇室身份都难再保,还管她?不对呀!乔瑾之是女子啊…”
她停下脚步,自己有点懵怔住。
“玙儿也是女子,我这是在做什么?好像我很在意她一样。生这么大的气,意义何在?”
她转脸向山上望去,耀眼的白光下,太良观方向却升起薄雾。她默默的转身,思忖一番重又上了台阶。
她轻着脚回到东偏殿,进门正看见秋逸在为主子束发。她坐在外间凳上,瞥见桌上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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