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穆大人,你可是在吊本宫胃口?”安宁可见不得这样说话吞吞吐吐的不痛快。
“卑职不敢!”穆季立刻跪下,恭恭敬敬的将头叩在主子的脚下回说:“大小姐交代过,在宫中要尽职保护殿下。若是殿下出宫更要仔细着,特别是近期。”
真是个没有心的,安宁这样想。这么快就把乔瑾之的话说出来,就不怕安宁怪责她管的太宽,主子的事也要置喙。再者这“大小姐”的称呼,被有心人听去还不知要惹出什么祸来。
“哦…”安宁轻缓缓点了点头,轻声说着:“她管的倒多。你,听她的竟胜过听本宫的。”
“不是不是!殿下!”穆季急了,赶紧磕头辩解道:“大小姐说此间情势复杂,殿下在宫里也许还安全些,出宫则要格外小心。她忠心可鉴,绝不是要来插手主子的决定。”
“别磕了,站起来。”平日里宫人们对安宁行礼那是避不得的,但她不能看到别人对着她又磕又拜,总觉得别扭的很。
见到穆季依然跪在脚下不动,安宁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如意和玲珑,轻笑着说:“本宫让你站起来,你不听,是要别人来扶你么?”
玲珑聪明懂事,很有分寸。如意是个心思活络又知道变通的,她见主子抬头看自己,就接着说:“穆大人,殿下没有怪你,你还不赶紧起来,真要我们扶你不成?”
“是是。”穆季在锦云宫守卫的这些日子虽不能让他很了解安宁等人,但也大概知道这个主子不是爱拿腔作势的。这时他听贴身宫婢都这样说了,就慢慢的站起身,垂首站在原地。
“乔大人还交代了些什么话?都与本宫说说,好让本宫也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到底有多忠心。”安宁才见对方松了一口气,又故意这么说道。
安宁觉得乔瑾之这一走绝不可能在短期内回来,对方的“不辞而别”本只是让自己有些小气闷,可先是如意玲珑,后是齐明熠,现在是穆季,这些类似“交托”的举动却让她没来由的生出更多气来。她想既然对方这么不放心自己怎么都不来与她道别,却好像忽略了乔瑾之这种“忠心”是否有些过度了。
“呃,除了刚才卑职所说的,大小姐还说要打起精神,一定要保殿下平安。尤其在宫外,要做到寸步不离。”穆季果然很认真的想了想回答。
“既然如此,那本宫不能拂了乔大人的好意,便依你所言多点几名侍卫吧。”安宁说完又对玲珑吩咐道:“你前去皇姑母那儿通禀一声,言说本宫得了大皇姐的邀约,明日要往大公主府一趟。巳时出宫,闭城门之前一准回。至于车马随行,你与穆大人商议好也要同皇姑母细细禀明,莫要遗漏。”
玲珑得了话便与穆季出了殿门,如意却站在一旁痴痴地笑。
安宁也不吱声,只拿眼瞟她。
“殿下你说这乔大人好笑不好笑?”如意掩着嘴巴止不住的笑。
“她为何好笑?”安宁与如意待久了,有时真被她弄的哭笑不得。
“像个…”如意放下衣袖,想了一下才说:“还是不说了,免得殿下又要说奴婢言语没有分寸。不过也是,自从跟着殿下,奴婢都觉出自己的话变多了,总想什么说什么,没个顾及。玲珑姐姐昨日还说奴婢被殿下宠坏了,哪一日真犯个错,教殿下将奴婢这层皮给揭了去。”
“与本宫说话倒是没什么,与旁人说话需得注意些。现下没人找我们的错处,不过是因为皇姑母的宠爱。若本宫在这齐宫里失了宠,那日子想也是不好过的。”安宁说着站起身,踱出了殿门。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所,她总是做好随时会离开的心理准备。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与宫里的人有了感情,就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别人。
安宁一向心境平和,只要对方安好,分离也许会让她心里难过却不觉得太悲伤。可现在是古代,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也属平常。她是真的开始担心身边的人将来是否能无灾无祸,平安度日。
“皇后娘娘宠着殿下,殿下宠着奴婢们,一直这样当真很好。奴婢从前才不会去理会宫中大事,如今若是有风吹草动,奴婢少不得会去听听,总担心那些事与主子有关。听着了也想和殿下说说,殿下比奴婢聪慧,思虑周全,就算是有什么要紧事,殿下也能早做准备。”如意跟在主子身后走出来说道。
“早做准备?”安宁停下脚步,奇怪的问道:“此话何意?”
“殿下不是旁人,奴婢纵使说了什么,殿下也不会认为奴婢是在使坏嚼舌头。前日奴婢听说陛下在朝上拟了诏书,召雍王回京,参议张天师圣诞事宜。按路程推算,雍王回京本该还有些时日,但奴婢今日又听人说雍王芒种前后便会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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