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期盼就是我每次归家,把储存的好东西全拿出来,看着我狼吞虎咽吃光所有的东西,乐的合不拢嘴。可是,那是的我被外面斑斓的社会吸引,外婆家的东西对于我已经没了吸引力,每次去看望她,都是来去匆匆,只留下她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山坡上,看着我的离去。
初二国庆,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外婆,她牵着牛,站在山坡上,目送着不孝外孙女的匆忙离开,眼神里的渴望让我曾有片刻想要留下,可是那终究只是片刻。
冬天的晚上,考完物理课,同乡的同学拉住我,说我外婆死了。当时只当他是开玩笑,外婆的身体那么好,看他一脸认真,心慌了,打电话回去,才知道外婆已经离开几天了,她是被生活活生生的累死的,父母因为学业,不准我回去,国庆的归家成了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她牵着牛,站在山坡上,眼神里的渴望印在了心里,时不时的跳出来,痛斥着我的不孝,愧疚之情让我哭了很多次。
同样的场景在十多年之后重现,我能做的就是让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寂寞的苦等中有一丝的慰藉,让自己的愧疚后悔能够得到宣泄,让自己能够好受一点。
吴奶奶的身体很弱,经常需要吃一些药。之前第一次看见她时还不曾觉得,久了之后才发现她偏屋里摆满了各种的药,每次喝中药的时候她都要偏屋里去喝,不愿意让中药的味道弥漫在屋子里,其实我知道她是怕乔子寒来了之后,闻不惯屋子里的药味。
越是这样,我越是为吴奶奶心疼,对乔子寒也更加没有好感,快一个月的时间,她没有来看过吴奶奶一眼。我曾经替吴奶奶不平,吴奶奶却反过来替她说好话,说她上学辛苦,还要勤工俭学争学费,才会没有时间来看她。
当时的错愕,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清楚吴奶奶的思维一直停留在乔子寒上中学的时候,从乔子寒出生到她十三岁生日,每一件事吴奶奶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忘了之后,永远停在了乔子寒还在念书的时候。当看她絮絮叨叨,叨念着乔子寒的辛苦与孝顺,我又心酸又羡慕,心酸于吴奶奶现在的寂寞,苦涩于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获得这种幸福的唠叨,羡慕于乔子寒的幸福,痛于她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陪着吴奶奶在房里聊了会儿,我们聊的最多的还是乔子寒,基本上是我听,吴奶奶说。
这几周,在吴奶奶繁复的唠叨中,我知道了三件事,第一是现在拽的不能再拽的乔总小时候也就一农村妞,梳着土的不能再土的羊角辫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第二就是乔子寒很能干,此次考试得第一,每年的学费都是自己挣的;最后一件就是乔子寒的冰山脸是天然的,从小就是面瘫,没怎么见她笑过,不过如果身在一个穷的吃不饱的家庭,每日都要为钱烦忧的家庭,时常笑也不可能,可是现在她—乔氏集团的继承人,吃穿不用愁,还用的是最好的,有必要还板着一张脸吗?
今天该讲到乔子寒上初一的事了,吴奶奶靠在躺椅上,正讲得起劲,我却瞅见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人。
她轻轻的走进来,没有惊动老人,温柔的坐在我旁边,双眸如点漆,似有怀念的听着老人口中的关于她的曾经岁月。
渐渐的,老人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困意,终于沉沉睡去,起身,为老人盖好棉被,偏过头,看着呆呆的坐在一旁的她。
她侧过脸,与我对视,脸上绽放了个笑容,露出她脸颊旁浅浅的笑涡,这一刻我相信,她不在是乔氏集团的总经理,高高在上,以冷漠的盔甲面对每一个人,她只是一个怀旧老人的孙女,贪恋着奶奶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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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林梓(九)
静默片刻,我决定离开,下午还要去跆拳道馆,出了庭院,没想到她也跟上来了。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黑色西装,低调简单而有味道。
在迈出大门之前,我停下脚步,转身问跟在身后的她,“不等她醒来吗?”
她的笑容变得苦涩,“我也希望我能够待到她醒来。”
她对着我不在是一张冷漠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表情变得温和起来,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无奈,也许是因为她之前的笑容太过温暖,我对她的不再那么抵触,我们说话也变得自然多了,不再像之前每次见面气氛都很僵硬,最后都是不欢而散。
在大门口,挥别了敬老院的工作人员,掏出车钥匙,准备上车。却看见走向十字路口的她,她不是开车来的吗?
一个月的天气很冷,她穿的也很单薄,枯叶在寒风中飘零,吹得她的长发凌乱飞扬,傲立挺拔的身姿在瑟瑟冷风中变得寂寞,我承认我的心里泛起了一种不应该泛起的情绪,她是s市最大最强的房地产集团的老总,不需要我的同情,我又何必产生这种对她来说是垃圾的情绪。
发动了车,缓缓开到她面前,摇下车窗,她的面色有些发白,“你要到哪里?我送你去。”
她微微一愣,脸上闪过莫名的情绪,咬着唇,犹豫着是不是该放下她的自尊,降低她的品味,上老李这台破车。
“吴奶奶看见你这样,会很心疼的。”按理说我应该摇上车窗,加速离开的,不理会算起来跟我有仇的人,可是我嘴贱,劝她上车的话还是控制不住说了出来。
不知是吴奶奶三个字起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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