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按,皇上就哼哼唧唧的享受了起来,挥爪道:“鹤奴,端碗脆藕带来,要酸的。”
没过一会,又觉得渴了:“鹤奴,给朕煮冰糖雪梨汤吧,记得放点槐花蜜。”
等头按完,翻个身跟小猪仔似的让陆大人捏背,虞璁又笑眯眯的趴着望向鹤奴,开口道:“再端些炒栗子来,口记得开大些。”
小祖宗到底是小祖宗……
鹤奴默默把之前脑子里的光辉形象抹掉,点个头就吩咐小厨房炒栗子去了。
陆炳抬眸看向他远去的背影,等确定人跑的没影了,忽然轻声开口道:“我今天抓到个人,在往他的饭食里下断肠散。”
第28章
断肠散?
虞璁怔了下, 扭过头来看他:“那人现在在哪?”
“他口中也藏了毒药,不过被我想着法子弄了出来。”陆炳帮他捏着筋骨, 语气不轻不重“他之前偷偷在袖子里藏了一包药粉, 想下在鹤奴的汤食里, 被我看见了。”
早在得知张孚敬又回来找鹤奴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皇上是王府里长大的, 并不清楚人心险恶,就算把那些小太监打发走, 也不忍心动杀念。
但是这种无声的警告,在张孚敬的眼里却与退让无疑。
陆炳当了七年的锦衣卫,此刻再清楚不过他想干什么。
鹤奴在他的眼里只是个毫无意义的赔钱货,抹杀了才方便再给皇上寝宫里塞人。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 他看似在宫外忙碌, 驶出宫城的马车往往是空的,只是人在梁上,无人察觉而已。
“张孚敬的人?他想杀了鹤奴?”虞璁警觉道:“膀子都伸到乾清宫来了?”
“那太监是负责端饭食的人, ”陆炳解释道:“按照簿子上记载的最近出入,他和鸿胪寺那边的人有过接触。”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是桂萼派来的。”
桂萼?
虞璁皱起眉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用了点私刑。”陆炳轻描淡写道:“那太监嘴硬归嘴硬, 但也算让我们查到些漏子。”
他的手指依旧干净温暖,完全不像沾过多少人的血迹。
要么是桂萼, 要么是张孚敬。
虞璁想了一刻,突然有点一头雾水。
虞鹤现在得宠是公认的事情,那桂萼若是真杀了他, 是在帮张大人还是害他?
他突然有种奇异的想法——这两个看似稳固的同党,搞不好是表面兄弟啊。
“乾清殿往后多设一道安检,由你的人在门旁核查。”虞璁慢慢道:“进门脱靴脱袍,专人探查身上各处能藏东西的地方,确认无误了再放他们进来——每个大臣都得来一趟。”
陆炳应了一声,心里记下了。
这头儿鹤奴哼着小曲儿捧着热板栗走了进来,见他们一脸严肃的在讨论什么,脚步便刻意放慢了些。
“过来,”虞璁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给自己剥栗子吃:“往后,你的膳食跟我们一起吃。”
鹤奴愣了下,猝不及防的被热栗子烫了下,忙不迭的吹着指尖道:“皇上?”
“阿彷说有人想杀你来着。”虞璁不紧不慢道:“我跟他说了要加强安防,但现在不适合打草惊蛇,你往后把饭端到房间里倒掉,再过来陪我们一起用膳。”
从前,可只有陆大人有这个殊荣,能跟皇上坐一块吃饭诶。
鹤奴心里有什么暖暖的升腾蔓延,他应了一声,笑道:“我给您剥栗子吃。”
日子能过到这个地步,恐怕也是上辈子念了一世的佛吧。
三人边吃边聊,各自都渐渐放开了许多。
虞璁知道这张桂二人肯定是得除掉的狗东西了,但还没想好该怎么发作。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这二人开始狗咬狗。
陆炳也与他想到了一处,忽然提议道:“其实,可以写告密信。”
虞璁精神道:“怎么弄”
“用馆阁体给其中一人写密信,暗示另一个人在想法子整他,又或者搜罗证据什么的。”陆炳又补了一句道:“皇上若觉得可以,臣明日就去办。”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张桂二人虽然从前是一条战壕里的,但他们都从寒酸小卒一路走到现在的高位,恐怕也貌合神离许多。
“记得用信使被擒的法子,让他们以为信是自己布控时斩获的。”虞璁想了想道:“大不了放几只瘸腿的鸽子,最好让它们跌落在尚书府的旁边——总会有人捡到去献宝的。”
他们又絮絮的聊了一会儿,鹤奴在旁边沉默不语。
虞璁以为他在忧虑这命还保不保得住,伸爪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朕保得住你。”
鹤奴一面给他剥着栗子,一面犹豫了下开口道:“皇上,我还真没在想这事儿。”
他从前是发觉皇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又不抗拒自己略越矩的言行,才作出肆无忌惮的样子,只是为了让皇上多笑笑,平日里放松一点。
但是,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碰得还是碰不得。
“你说?”虞璁意识到他好像在琢磨什么事,哄道:“我不会凶你的,有啥说啥。”
“我是在想……桑基鱼塘的事情。”鹤奴心里略有些忐忑的开口道:“我觉得,光靠纸上谈兵,其实没什么用。”
这宫里的事情,他听近来交好的朋友们也断断须须地讲过。
可杨大人哪怕看过一万本书,也不是下过地的主儿。
虞璁愣了半天,猛地坐了起来:“我怎么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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