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在这过分宁静的夜里听来,分外刺耳。银忍受着冰冷的手抚过脊背的恶心感,等待着他们露出破绽的时刻。
夜族凄厉的惨叫声却于此时传来,震醒了那些情欲高涨的家伙。
被操控的僵尸奴隶拖着残破不全的身子艰难地爬了过来,大张的口中只来得及吐出布兰德三字。
那四人互望一眼,嘿嘿冷笑起来:“他来得到快。怎么办?”
“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就让他们好好过个手。看看究竟是布兰德家的复仇者厉害,还是圣堂的烈焰略胜一筹。”揪着银头发的家伙如此笑道。
“可是……”银的力量到底令人忌惮,已有人打了退堂鼓。
“没时间犹豫了,何况有这个眼罩在,怕什么。”明显感受到施兰特逐渐逼近的杀气,那四人遂还了银自由,各自隐去。
银慢慢撑起身,银灰的左眼正对上迎面而来的人。再见对方,一个错愕,一个怒火难耐。
施兰特停在五步之遥,瞧着因愤恨而心潮起伏的银,瞧着他被撕去上衣的身子,片刻后,顿然失笑:“原来你就是圣堂的烈焰?哼,难怪教会将你看得这么严,我早该想到的。灭族的帐,咱们可要好好算一算。”
“你骗我。”不理会他的话,银一心想着方才那夜族的话语,“你接近我是为了狩猎,你骗了我!”
“不错,我是骗了你。未能看穿是你自己笨。你是我的猎物,我看中的奴隶,你没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右手紧握,施兰特施咒显现了银额上的银丝,金色的眸子倏地转成赤红。没有人可以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尤其是他。更何况,唯一有资格这么做的人已经死了,死在教会的卑鄙下。
额间传来的痛令银踉跄,却也倔强地不肯跪下身。陡然见他双眸的转变,曾失去的记忆碎片顿时再现银的脑海,令他银灰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缩起瞳孔。那个红月的夜,他硬上了他,用他无法反抗的力量压制他。撕裂般的痛不仅烙在身上,也深深地烙在心上。标记,一定是那之后被打上的,记忆也定是他抹去的。
被侮辱,被欺骗,被利用的怒火令他几乎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不顾碰触那带着刻印的眼罩会带来怎样的剧痛,银愤恨地扯下眼罩,却在最后关头睁不开眼。并非因为药效未过,银就是无法将右眼对向他。
瞪着停下动作的银,施兰特挑了眉:“噢?想用右眼?好啊,来呀。你可以试试看你那自傲的右眼能不能杀得了我,将我化为灰烬。”
此刻的自己是恨他的,恨他从头至尾的欺骗,恨他此刻冰冷的话语,自己应该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手,为什么偏偏下不了决心?银痛恨自己,痛恨到了这个地步还会手软的自己。
一点银光于此时跃入银的视野,当银反应过来时,他已推开了施兰特。胸口渐渐传来痛楚,苦笑也随之爬上银的唇角。真是,差劲透了!杀不了他,却又因救他叫银箭贯了胸。
瞪着颓然跪倒的银,杀意顿时染上施兰特的眼。在射箭者来得及反应前,他已闪身至他身前。
“原想待会儿再跟你们算企图上他的帐,你们到自己送上门来。敢动我的人,就得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腥红色的巨镰伴随着冰冷的话语显现在施兰特手上,迫得那射箭者惊惧万分。
“腥、猩红之镰!你、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你说呢?”施兰特冷笑,毫不迟疑地挥下镰刀。那是处刑之镰,是处刑者特有的武器。施兰特如愿成为了处刑者,却以整个家族为代价。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布莱克早已知晓他的心思,这些天来回奔走于城堡与长老议事堂之间,也正是为了此事。却因过度的操劳,疏忽了防范,被施特莱茵家族钻了空子,将命断送在人类手上。
接下来的处刑并未花去他太多的时间,当他再度回到银身前时,银已拔去了胸口的箭,任凭鲜红的血喷涌而出。
“来的路上接到了长老会的通告。对于这次袭击布兰德家族一事,教会矢口否认,说他们根本一无所知,是下面的任擅自行动。你们替教会卖命,到头来还不是被他们遗弃?说什么仁慈,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还不是在利用你们,将你们当作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
施兰特其实并不十分恨第十三队。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吸血鬼贵族的城堡保护得很好,人类的本事再大也没有能力轻易找得到,除非夜族中有人背叛。联系近日施特莱茵家族的怪异之举,不难想到,是他们暗中挑拨,给了教会名正言顺的讨伐理由,又将具体地址泄密给教会。可惜教会中也有蠢货,留下了把柄给长老会,逼得教会不得不放弃第十三队,甚至连圣堂的烈焰一同放弃。不过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他,一来他的力量只对夜族有效,二来恐怕他们早已做过防范。
“力量总是会被人觊觎,被人利用。即使没有教会,也会有别人想要利用你。我就是其中之一。”半跪下身,施兰特托起银的下颚,看着他意识不清的左眼,慢慢接近他裸露的颈项,“我要咬你了。如果不想成为我的奴隶,睁开你的右眼也无妨。”
“我……的颈上……有教会的……”银勉强道着。渐渐抓不住的意识责问着自己,为何要替他担心。施兰特却笑眯了眼。在担心吗?他不是恨得想杀了我吗?
“无妨,这点小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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