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皇位更迭,无论最终是谁上位,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取的大部分朝臣的支持,难保外族不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北燕铁骑首当其冲,我找谁说理去?”
严宵寒一想也是:“现在纯阳已死,你打算往哪个方向追查?”
“西南。”傅深喝了口酒,“我之前说纯阳的行事作风像先父旧部,当年与先父叔父同在北疆征战、如今还健在人世的将领,只剩下西平郡王了。”
严宵寒:“西平郡王段归鸿?”
“嗯,”傅深道,“本朝唯一一个以异姓封郡王。元泰二年平定北疆时,他也在我祖父麾下,后来转调西南,一守就是十几年。听说他跟先父和叔父交情颇深,对当年事或许还有印象。”
严宵寒道:“你之前说,纯阳道人只是局中的一枚棋子。西平郡王远在西南,按理说很难在京城经营起成规模的势力,这事跟他应该并无关系。”
傅深叹了口气:“我要是知道跟谁有关系,还用得着在这儿借酒浇愁么?除了他,我暂时想不到还有谁会对北燕铁骑的事这么上心。你也反省一下,白露散的来源查不出来,你们飞龙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严宵寒察觉到他已有点醉酒的迹象——因为开始蛮不讲理了,便放下杯子拿过酒壶,打算到此为止,让傅深去洗漱睡觉。
谁知伸手一摸,壶里竟然空了!
说话的工夫,严宵寒没留意他举杯的频率,傅深居然一声不吭地把大半壶酒都喝光了。
严宵寒头皮一麻,暗自祈祷傅深酒品好一点,千万不要趁醉发疯。不是他怂,而是傅深真动起手来,实在是打不过。
酒劲上涌,头脑昏沉,傅深双目半阖,安安静静地任严宵寒替他换衣沐浴,一直到床上,他都表现的十分乖巧温顺。
严宵寒提着的心渐渐放下来,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觉得没有“酒后乱’性”这个环节,有点不够刺激。
还没等他这个念头转完,那醉鬼忽然低声唤了他一句,严宵寒没听清,俯身问道:“怎么——”
咣当一声,天旋地转。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傅深按在了床内侧。身上的人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投怀送抱,嗯?”
严宵寒赶紧伸手抱住他的腰:“小心你的腿!别跪着,下去!”
傅深被他双臂一勒,由跪姿变成趴着,一头栽进他颈窝里,然而仍不肯罢休,非要起来看着他的脸。
严宵寒无奈地道:“敬渊,别闹……”
“阿寒。”
他霎时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问:“你叫我什么?”
“阿寒,”傅深在他鼻尖上温柔地吻了一下,又移到唇角,“阿寒……”
这两个字比烈酒还管用,严宵寒只觉得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谁知傅深还有下一句,虽然含混沙哑,但声音里充满怜爱:“……别动,乖一点,哥哥疼你。”
第42章 入殿┃侯爷希望你下次不要这么主动
多少旖旎情思, 都被这一句话打散。严宵寒一口气哽在喉头, 噎了半晌,被活生生气笑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 傅深就只有嘴上喊的欢, 外强中干, 实际上屁都不懂,还拿调戏小姑娘那一套来对付他。
也不睁开眼睛看看, 被他压在身子底下的到底是逆来顺受的小绵羊, 还是藏着獠牙、隐忍不发的野兽。
傅深还在耳边情意切切地哄,严宵寒却没了方才那种险些失控的悸动, 只是看他这样子觉得可爱, 忍不住想逗弄着玩。
于是他稍微调整了姿势, 让傅深趴的舒服一些,假装自己真的被他按倒了:“再叫一声,好不好?”
傅深从善如流地道:“阿寒。”
严宵寒却道:“不是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傅深醉眼朦胧地一笑,眉眼中俱是温柔缱绻, 登时令满室璀璨生辉:“心肝宝贝……解语花……?”
严宵寒哑然失笑。
他扬起头, 迎接傅深轻巧而亲昵的啄吻, 单手理着他散落下来的长发,仍不满足地要求道:“都不是,要以前叫过的。”
傅深懵了:“叫过什么?”
傅深脑海之中一片汪洋,哪记得他过去说过什么。他的性格里其实有一点钻牛角尖的倾向,只是平时不明显,然而一旦喝了酒, 这种特质就会立刻放大。他被这个问题问住了,索性把严宵寒撇在一边,冥思苦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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