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轻弦将信件匆匆扫了一眼,随后交给长铭,不冷不热道:“无可奉告。”
长铭挑眉,幽幽道:“因为担忧陆遐的安危?”
此话令赫连轻弦身形一顿,却没有再言语。
“叶姑娘反问顾大人为何不在夏城看看,这恐怕和夏城太守脱不了关系,而我们已经打听到,这一个月之间,匆忙撤换了捕快,狱卒,而监狱之中寥寥无人,倒是有个哑巴在天天在狱中敲打不停……”李长铭顿了顿,转眼一看赫连轻弦,发现他眉头深锁,神色暧昧难明,于是长铭便话锋一转,再问道:“城郊被烧毁的良田,究竟是谁的?”
“大人心中不是已经有所计较了吗?”赫连轻弦反问。
“良田焚烧一事,恐怕已经传遍夏城,但值此多事之秋,寇匪之乱人人自危,何以此事不见一人击鼓鸣冤也不见城中有所动静?恐怕众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这次赫连轻弦沉默以对。
“怎么,你们还是不愿说吗?”长铭换下了好言好语,声色俱厉道:“之前守城军拿你们无可奈何,莫非当我们也如此愚蠢一般?我们何须劳心劳力?一则断绝水源,二则围山死守,三则纵火烧山,何须一兵一卒?”
赫连轻弦反而笑道:“即便七营长的性命握在我们这些寇匪手上?”
长铭闻言,心中陡然一惊。
“你看看自己的双手。”
低头一看,长铭的双手十指指甲之处,已呈现青紫之色,眼下夜晚算不得多寒冷,何况长铭本身体温偏高,万不可能冻伤自己,轻微一动,便察觉自己手指难以使唤,酸麻不已。
“这毒是涂在了椅子扶手上?再过些时候,只怕我双手都会失去知觉,对不对?”
“何以得知?”赫连轻弦漫不经心地问道,说时迟那时快,只觉刀锋一闪,长铭已经抽刀近身到了眼前,他举起弓弩正欲抵挡,没想长铭那一刀只是虚晃,反而左手出其不意,在他的腹部重击一拳,赫连轻弦顿时觉得两眼昏暗发花,内脏翻江倒海。
“我看你手腕戴苗银,下毒却无形,想来是西南之地的毒药,偶尔听得大军长提及而已。你长于弓弩,可我长于近战。”长铭耸耸肩,将天下飞霜收刀回鞘,继续道:“你最好还是不要挟持本官,不然太守大人更有理由请朝廷派兵给你们找事,顾大人也不会再顾虑你们是否有所苦衷。何况我不过是宁武中最无用的营长而已,莫说抓了我,就算你抓了大军长,军令之下,何有所惧?军中无情义。”
赫连轻弦难受地咳了两声,一时没有接话,两人同时注意到门外脚步声走近,回头一看恰是赫连弦轻同叶若云一起来了。
第十八章 官逼民反
叶若云扫视一周,道:“我们只是山野村夫,虽不知官场门道,却也知晓,在这其中,不是只凭道义行事的。”
“但你们还应该知道,势单力薄,不是长久之计,沈思贤现在不杀陆遐,不代表以后不杀,只有以官吏压制官吏,才是最好的办法,难道真要等到沈思贤无所顾忌的那天到来而束手待毙吗?那些寇匪之中当有感念顾大人之恩情者,除了我们,这些冤屈还能向谁说?”
“那便再问营长一个问题”,叶若云看着他的双眼,沉声道:“直接攻打这山寨是最快最好的办法,何以如此曲折求问?意欲何为?”
“最好的方法?”长铭反而笑道,“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就这般回去,那么大人此行有什么建树呢?此事自有宁武一力摆平,圣上又何须遣敕使来此?再者,大军长多次言及,不战而胜,免于烽火,才是上策,一个什么地位都没有的营长,轻率剿灭了寇匪,大军长即便不说话,以后怕是不会给我好脸色吧?”
赫连弦轻同叶若云相视一眼,便转头自门外端来一盆水,置于桌上,让长铭洗手去。
赫连轻弦拍了拍衣服,才道:“你们推断的不错,太守扣押了陆遐,但是我们尚且不曾打听出究竟关押在何处,似乎我们的踪迹被他所觉察,所以前阵子锁闭了夏城的城门,而那几亩良田,正是这山寨中众人所耕种。”
“愿洗耳恭听。”
叶若云端来茶水,分给三人一人一杯,自己取了一杯在长铭对面坐下,才缓缓道:“我带着妹妹游走四方,行踪不定,早年在夏城结识陆遐。几个月前,我们旧地重游,却寻不着陆遐踪影,倒是之前跟着他一同进退的兄弟姐妹说,一年前,长史顾小舞一力促成山寨招安一事,各人自得土地官职,安心耕种,不再思为非作歹之事。然沈思贤走马上任之后,排挤打压招安而来的陆遐等人,又以多番借口强收他们分得的耕地,去年秋季丰收,全家却食不果腹,饿死荒郊野外……”
话已至此,长铭也听得明白了,回想起那天谷粱以晴拓下的铁蹄印,怕是沈思贤见双方僵持不下,便纵火报复,不需要多说,他便问道:“可有相关的地契证明?”
“我去取来。”叶若云起身离开。
长铭一个人对着这两姐弟,看来看去,终于问道:“姐姐是赫连弦轻,弟弟是赫连轻弦?”
赫连轻弦点头:“猜对了。”
“如果你们还是要去夏城探听消息,还是带上斗笠遮挡太阳吧,换成叶姑娘前往,太守和司马都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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