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文继唤了他一声。
长铭摇摇头道:“无事,本官先往会客厅去了。”
“是。”
第五章 钟鸣鼎食
令军侯是本朝为数不多的公侯之一,当年北逐胡莽,勇冠三军,战功赫赫,正是如日中天之时,侯爷却道自己老矣,难为政事,退朝行商去了,这些年虽不在朝中走动,但是等着迈进侯爷府的大有人在。
即便今日候爷寿宴,热闹非凡,但是无一人多余,无一人不显赫,这让长铭这个区区正五品惶惶不安,虽然他并不用费心去纠结算计什么,只是抱着长形的匣子跟在逸景身后给令军侯送上寿礼,听着所过之处众人的低声议论。虽然俊聪看了看他,但是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之后便是宾主入席。
花辞树自然而然的和逸景同桌,见到他身后跟着的青年人,便问道:“这是宁武的第七营代营长?”
“是”,长铭恭敬行礼,“下官宁武军第七营代营长,见过花军长。”
花辞树此人,长铭见过几次,虽然都没说上话,但是花辞树虽然和逸景同为一军军长,参将品阶,其名声却远胜于逸景,旗下安戊军号称铁骑无人可挡,军令莫有不从,亦是立下汗马功劳。
今日近看,才惊觉此人年过不惑,却依旧眉目威严,身姿挺拔,不见老态,不需一言一语,自能号令三军。
花辞树到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长铭,转而对逸景言道:“这人眸正神清,面向俊逸非常,虽然不曾多言语,但相信行军出事,果敢异常!”
这些话倒是让长铭手足无措,自代行营长职权以来,他自认兢兢业业,不敢松懈,但流言蜚语不断,尽管在郭修一事之后明显收敛,但是别人怎么说,他确实管不了,就连逸景都未必正眼看过他一次,花辞树一番夸奖,令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逸景笑道:“花军长只是一眼便不差分毫,下官着实佩服。”
长铭也只好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谬赞,不敢当。”
“两位军长,久违了。”
长铭听到这个声音时,便看得两位军长收敛了眉眼,神情一时严肃,但是转眼之间又换上了盈盈笑意,砖头去面对过来之人,长铭想着,若非自己目力过人,兴许是看不到这番变脸大戏了。
逸景和花辞树共同行礼道:“见过宰相大人。”
来者正是继苏盛意死后,任中书省宰相之位的——甘仪。
长铭跟着一同行礼,并未抬头,但是莫名察觉如芒在背,千思万想总不会是甘仪在盯着他自己看吧?
一只布满皱纹和斑点的手触不及防地伸过来,摸到他脸上,长铭显然被吓得不轻,若非自制力过人,只怕已经拔刀相向了。
“你是……绛元?”
这人头发已经掺了银丝,上下打量一番,怕是也有顺耳之年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就如橘子皮包子脸一般,让长铭顿时浑身冷汗,他勉强镇定心神,道:“下官只是和生而已。”
甘仪似乎并不相信,而是继续盯着他看,以食指拖着他的下巴,拇指在长铭脸颊来回婆娑。
“宰相大人”,逸景插入两人之间,逼得甘仪只得放开手,长铭在逸景背后长长松了一口气,听得逸景继续道:“长铭人微言轻,失礼之处,还请恕罪。”
此话一出,多人纷纷看向三人。
甘仪显然面色不悦,但毕竟是令军侯的寿宴,逸景和侯爷往来不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好发作,便道:“哪里哪里,听闻侯爷府中都是琼浆玉液,本相敬这位小兄弟一杯,还请赏脸。”
说罢,又绕过逸景,再次走到长铭身边,将酒杯递给他。
长铭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五感灵敏,比起眼前的酒气,更是清楚感觉道眼前这人无疑是个兴主,正在有意无意的放出自己的气息,以求吸引周围的绛元青眼。
为了以防万一,长铭出门之时将顾小舞赠与的药丸服下,也随身携带了,按理对于酒水也不需要担心,但是这杯酒水之后,还有下一杯,加之一个大肆释放气息的兴主……
长铭正意欲伸手,不想又被逸景拦下了。
“宰相大人,”还未及甘仪有所反应,逸景已经将他手上的酒杯强过,甘仪还想再有动作,也为他不动声色的闪躲而过,“李长铭因征战之故,重伤未愈,不可饮酒,恐伤及性命,这杯就让下官代他吧。”
言罢,一饮而尽。
长铭历经沙场厮杀,即便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见血流成河也不曾眨眼,但是眼下这三言两句之间,便令他心惊肉跳,谁都知道甘仪得势,逸景为他出头,万一日后公报私仇,自己必定愧疚难当。
甘仪显然脸色铁青,忽而冷笑道:“既然如此,本相听闻令军侯府中美酒无尽,今日侯爷寿宴,自当一醉方休,本相见这小兄弟面善,不妨多敬他几杯。”
此话一出,众人开始争先恐后向长铭敬酒,这着实让长铭不知所措,只得看着逸景将来者酒杯一一接下,随后一饮而尽,今日宾客盈门,这样下去别说就一个逸景,再来十个也挡不住这轮番灌酒。
他的手心攥满了汗水,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好似只要手掌一松,逸景就要在酒桌上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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