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累的脸上暂时没有了笑容,经过了丛林里的生死考验后,成才越发染上了职业军人的那种不笑自威的气质,脸上的线条也更刚毅了。
他现在,真的是静若磐石,心若深海了,沉敛,低调,安静,但身上所散发的那种气场,却越发令人镇服。
薛林静静地坐在成才身边,感受着草原的夜色,回忆着,自从当了班长,他也变得越来越少言寡语了,跟刚当兵时比起来,沉稳了不少。
成才是他的第二个班长,这是一个和老马完全不同的兵。如果说对老马是单纯的敬爱,那么对成才,那就太复杂了。
从最初成才来五班时的淡漠,失望,到后来成才被打回来开始,对这个班长巨大转变的震撼,感动,再到敬畏,这一切,让薛林的军营生涯变得不再平凡而苍白,他也随着成才在成长。
他不知道成才在老a经受过怎样的考验,经历过怎样的狂风暴雨的打击,只能隐约听老七连连长说起过一些零散的片段,他只能推断,老a把成才做人的根基都彻底打没了。
就好象把一座漂亮的石头碉像彻底碎成了一堆石头块,然后这堆石头自己又和点泥,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它已经没有了漂亮的外表,只有坚强的内心。
就好象成才回来后,成天抱着不放的那把没有子弹的八一杠,上面用绷带等东西,勉强固定了一个民用瞄准镜。
尽管如此,这把枪却不会因为使用它的是一个顶尖狙击手而显得有多高贵,在它朴实到奇怪的外表下,藏着那颗已经海阔天空的心。
成才的转变是巨大的,薛林还记得成才第一次到五班的时候,他们,五班的兵对他的失望。
那时的成才,就像一根直插云霄的电线杆子,光秃秃地矗立在空旷的草原上,根本看不到脚下平凡的小草,忘记了辽阔的草原就是这无数的小草集合而成的,眼睛里只看到了巴掌大的一块天空,努力想往上爬,忘记了没有根的东西,是无法成长的。
为了向上生长,甚至不顾一切的希望脚下的小草也脱离土地,违反自然规律地快速生长。
作者有话要说: 喵喵觉得袁朗和成才的不同是,狐狸忍耐力是超人级别的,不过成才的重生能力是最强的。
☆、(二十七)枝枝蔓蔓
(二十七)枝枝蔓蔓
在那些日子里,成才是冷漠,自我,急燥而功利的;而五班的战士,是放任自我,散漫,而失望的。
这样的日子,在成才第一次去老a前和去老a后都一样,薛林对自己这样的军旅生涯甚至都感到了厌倦。
那种烦乱的日子,在成才被打回来后,真正地画上了一个句号。
成才只带着很少的行李,再次出现在了五班那条路的中间,但他的手中,紧紧撰着一支很普通的民用瞄准镜,他的脸上,蕴藉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愫。
他在仔细地打量着五班,很认真地看,从矮小营房上的一棵野草,到脚下铺路的一颗石子,好象他从来就没来过五班,脑海中从来就没有五班的样子。
现在,他才重新来认识它,像一个刚分来的新兵,要把五班刻在心里,永远也忘不掉似的。
薛林不知道怎样来形容成才的转变,他只能说,他的第二位班长,真的不是平常人。
五班的战士开始敬畏他,不仅仅是因为他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做,而是他真的开始用心来看世界,用心来和每一个人相处。
他把自己的根深深扎在五班的土地上,伸出了他的枝枝蔓蔓,他真诚地为五班,为每一个五班的战士计划明天,设身处地地为他们着想。
但却不是老马班长那样放低自己,有时候他会很严厉,不在乎战士的不满,但总能在思想上开导他们,让他们找到在五班的位置,找到在部队的归属感。
他也学会了珍惜,学会了怀旧,薛林知道,成才的心,一直都想着他的老连队,他的钢七连。
薛林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七连,但却知道成才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七连,特别是他被打回来后。
一个受伤的逃兵,总是需要他最初的连队给他安慰。所以,他总是一个人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偷偷地掉泪。
五班信息闭塞,可他总是想方设法地打听老七连的消息。
他是那种天生无法让自己舒服过日子的人,他无法让自己闲下来,每天除了超过薛林他们很多的训练量外,他的脑子也没停下来,和大家一起想办法,查资料,做计划,动手修缮营房,改善后勤设施,甚至带领大家搞起了蔬菜副食品自给自足。
最后,让一些野外训练的部队绕道都要来五班休整。这其中,当然包括师侦营,这个单位收抢了很多老七连的兵,还有上次老a选拔被淘汰的兵,都是成才老连长的杰作。
自从知道成才这个去老a走了一趟的枪王在这里,来的单位就越来越多,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冲着成才来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每次都要成才和他们比试枪法,成才是能推则推,不能推也坦然处之,一来二去,成才就成了远近闻名的枪王了。
师侦营更是这里的常客,不知道为什么,成才的名声越来越响,想要他的单位也越来越多,可就是谁都要不去。
三连长对挖人的一律拒之门外,成才现在一门心思就放在五班这里,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
老七连的人对他冷得像块冰,可他不在意,真的不在意,他真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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