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赶紧伸手,扶着徐素的后背,“是了,说是从羊城来的,还有几个黎家族人一道。”
“银朱,快快帮我穿衣。”徐素刚才已经打算睡下了,身上只穿着里衣,此时赶忙让银朱帮忙穿中衣和外衣。
如今农历七月的初秋天气,徐素却已是作深秋穿着,因她自诞下龙凤胎之后,就有些畏寒。
“从羊城来的,想来是去跑商了的。前不久和周来信,说商贸司会在五月开市,想来如今已经是开市了的,也不知运转状况如何……”徐素一边穿衣束发,一边念叨着。
银朱知晓自家夫人的心思,若四爷是从黎水村进京的,夫人就不会这般着急忙慌的了。如今既是从羊城上来的,就定然能从四爷那里得到老爷的消息。
“想来是的,四爷定然是去了老爷那里跑商,夫人待会儿问问四爷,他定然是知道商贸司的远转境况的。”
一刻钟时间,徐素就穿戴收拾整齐,提着灯笼赶往前院正厅。
走到途中,徐素又将豆蔻派去后面的后罩房,让她去吩咐厨房的丫鬟茜草,叮嘱她赶紧上热茶、糕点和汤面,之后再烧一大锅热水,以备客人洗漱。
徐素到了前院正厅,先与黎海和几个族人互相见礼寒暄,这自不必提。寒暄时,又上了热茶和糕点。
黎海等人吃着糕点,稍微垫过肚子,又给每人煮了一碗鸡丝汤面来,就着腌制的小菜,晚饭也就吃得很饱了。
“府里歇得早,厨房灶间的火只留着一个,时间又仓促,就只煮了一碗汤面来,实在简陋,还望海哥你们莫怪。”黎海等人吃完后,徐素招呼着移步一旁坐下说话。
伺候在徐素身边的银朱,示意门外丫鬟进来收走碗筷,丫鬟进来后,很快就把碗筷收走,收拾干净桌面。
“五弟妹太客气了!我们前来叨扰,将一府人都闹起来已然是不好意思了,这又是热茶、糕点和晚饭招待,哪里还有‘莫怪‘这样的话?”
虽时间已经不早,可刚才吃过晚饭,还要坐着消消食。刚好徐素也迫不及待地,想趁此机会探听一番黎池的消息。
“……就是如此,商贸司运转良好,我走时开市不过才一个多月,就已经收了有四五万两的税银,想来今年能有一二十万两税银。这才开市第一年,已经不错了,之后还会稳步增加的。”
对于丈夫的公务,徐素向来是不担心的。商贸司筹建成功,且运转良好,收上来的税银已经不少,差事办得好,之后受皇帝的夸奖也,已是肯定的。
徐素担心的是另外的事情,“和周出发去羊城时,就只带了黄芪一个小厮,也不知照顾得周到不周到……”
黎海是个男人,与黎池一样,不怎么懂得女人的心思。听了徐素的话,只觉得他这五弟妹真是贤惠,“和周本是农家出身,他是吃得苦、不在乎吃穿享受的人,黄芪照顾得也还周到,弟妹尽管放心。”
徐素见黎海只说了这些,又想到这四堂兄也是在府上住过三四年的亲戚,不算外人。虽在场还有村中族人,但应该也问得……
“和周的身边,只黄芪一个粗枝大叶的小子侍候着,难免有不仔细尽心的地方,也没有一个丫鬟伺候着……”徐素面色懊恼,又补充一句,“也是我当初粗心,没考虑到这一点。”
徐素当初哪里是粗心?官员外任,或者长时间外出公务,哪个身边不是带着侍候的小妾?即使不带有名分的妾室,再怎么也得带一两个没名分的服侍丫鬟。徐素是见黎池没提及,她也就装作不知道罢了。
事后一想,没从家里带丫鬟去,是可以在外面买的。不说侍候的丫鬟,有些官员赴任时一个人,可等外任期满,带着妾室和庶子一起归京的也不在少数。徐素心里是信任黎池的,但又忍不住想,男人出门在外几年……
若是和周去勾栏瓦肆,那她……她虽然觉得心中钝痛,却也是能接受的,只当没那回事罢了。若是身边采买了丫鬟,或者直接抬了妾室……
徐素只是这样想一想,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心上就揪着疼。
徐素说的这话,黎海觉得他好像懂了些,又好像没有懂,于是就懵懵地照实说:
“和周在羊城时,与几十上百御林军一起,要么睡在羊城驿馆,要么就宿在官船上,后来又宿在商贸司官署宿舍里,人多地方小,夜里睡觉都不能自个独占一间房的,若丫鬟跟在身边,在一堆大男人之中,岂不是不方便?”
徐素一听黎海这话,就知丈夫黎池身边没有人!心里一下就轻松了,然后又怀着希望问道:“和周一直这样忙?羊城可有放松的地方?和周得闲了,也好出去休闲几日。”
黎海这下才算是彻底听懂了,他这五弟妹说的话,与他离家跑商时家中妻子说的,何其相似!只是一个直言不准去‘放松的地方‘,一个通过他拐弯抹角地打探。
“五弟妹,你又不是不知和周,他那个人真是将公务当成珍宝了,抓住就不松手!别说出去休闲几日,就是一刻都舍不得耽搁!即使得空了出去走走,他也不舍得纯粹地闲逛,就见缝插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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