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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池这次离家,家里人都非常不舍。其中尤以奶奶袁氏为甚,在黎池要离家的几天前时,袁氏就已经在时不时地抹泪了……
袁氏一边抹泪,还一边与苏氏一起,给黎池收拾行李。她亲手做的衣衫鞋袜,亲自晒的野菜山货,全部打包上,都要给她孙子带走!
到了黎池要走的前两天时,袁氏就总是盯着黎池瞧,愣是不舍得少看他一眼。并且还说,她要将黎池他们送到县城里去,就这样一直念叨着。
想着老人既然如此执着,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于是黎桥索性去砍了四根竹子回来,找来两把椅子,做出了两把‘滑竿‘,就跟敞篷小轿子似的。
在黎池他们离开的这日,三兄弟再加上一个黎江,将黎镖和袁氏抬过了出村的这段难走的路,然后一行人才坐上早已雇好来接的驴车,前往浯阳县城。
既然黎镖和袁氏送别黎池,都要送到县城里去了。于是索性就全家人一起出动,再还有族长黎钦和几个族人,也都去到县城送了黎池一程。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黎池已经与来送行的其他人,都说完了道别的话,各自也都叮嘱和祝福过了,只是袁氏就是拉着黎池的手不放……
“小池子,奶奶舍不得你啊!呜呜,奶奶都这个年纪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你一面……”
“奶奶,能见到的,您定然能再见到孙儿我的。下次……三年之后,我就又回来看您了,时间过得很快的,我很快就又回来看您了。”黎池就跟哄女儿安安似的,轻言细语地哄着袁氏。
黎池嘴上这样哄着,心里也酸疼得很。奶奶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身体也不是很康健,真的是见一面就少一面了,也不知他这辈子,还能再见她几面。
袁氏只是拉着黎池的手不放,‘呜呜’地哭,大颗大颗地掉眼泪……渐渐地,黎池也红了眼眶。
苏氏早已将脸转过一边去,时不时地低头用衣袖揩眼角。徐素也被这浓浓的离愁,感染得掉起眼泪来,不时地拿帕子沾眼角。
最后还是黎镖,将袁氏拉着黎池的手掰开,再一把揽到一边,“好了!老婆子,你也别哭了,和周以后又不是不回来!”
黎镖又向孙子挥挥手,“去,去!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上路,以免误了晚上住宿的地头!”
离别时的痛苦和不舍,除非不离别,否则都是止不住的。拖得越久,不舍就只会积攒得愈多,索性就狠心果断一点更好!
“我……这就走了!”道别的话早已说过,黎池也不挨个再道别一次,直接就转身,快走几步!然后与徐素和两个孩子一起,搀扶着上了马车。
“车夫!我们走。”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渐渐连成一片,将呼喊声、道别声、祝福声和哭泣声,遮掩了过去,甩在了身后……
“爹,哭鼻子?”黎炘被他爹黎池抱着,试图站起来去给他爹擦眼泪。
徐素赶紧轻声斥责:“平平!瞎说什么呢?只有你这样的小孩子,才会哭鼻子。”
“我,为什么哭鼻子?”黎炘还只是一个两三岁的小孩,才勉强能将话给说利索,还远远不懂大人的心眼。
“因为我们要回京城去,暂时不能见到曾祖祖了。”
黎炘或许根本没听懂他娘的话,只是因为话中‘曾祖祖‘这个词,在他心中是与糖饼对等的,左右转头一看,竟不见曾祖祖了!“呜哇哇!曾祖祖!”
黎炘‘呜哇‘一声哭了出来,哭得震天响!马车都驶出去好长一段路了,后面送行的人,都还隐隐地能听见他哭嚎的声音。
袁氏一听,眼泪流得更凶了,脚下还想追出去,“平平!平平哭着在喊我,平平啊!”
黎镖赶忙拉住,“老婆子你耳背,听错了!平平没有哭着喊你,我们都没听到,怎么就你一人听见了?”
黎棋赶紧点点头,“对,娘,我也没听见,可能是您听错了。”其余人也纷纷附和,言是没有听见,怕是她听错了。
这边众人合力安抚袁氏,已经离去的黎池,也头疼地哄着嚎哭不止的儿子。最终还是从袁氏做了给他们路上吃的一盒糖饼里,拿出一块给他,这才得以成功哄住。
黎池心中的离愁别绪,一下就被儿子的嚎哭打断,过后就没有起初那样汹涌了,心中只余绵绵地惆怅……
黎池此次返乡探亲,往返乘坐的车船,都是事先与王家运输行定好了的。因此回京的一路上,照样没用他去操心换乘和食宿等事。
乘车又换船,如此走了八天之后,终于回到了京城。
……
黎池回到京城没两天,钟离书和明晟也返京了,这次两人将老家浯阴县的妻子和儿女,也一起带了来。
黎池想到平平和安安两个,已然到了需要玩伴的年纪,不过钟离书的八岁儿子,与明晟的五岁女儿,年纪稍微大了些,或许也能够带着他家这两个玩?
而且徐素这几年一直拘在内宅,也没有交好的闺中密友可往来。以前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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