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大批货物紧赶慢赶从沧州赶回京城的曾少卿总算是赶上了老父亲和大哥二哥出征的日子,他们临走之前再三叮嘱他,务必要尽快找到严晟睿,否则朝廷和边关都必然会有变故,有些事,严晟睿在的时候不明显,可他一旦消失了,掩藏在表象下的丑陋就会慢慢现出原形,现在之所以没乱,完全是因为圣上亲自下令封锁了严晟睿失踪的消息,知道他失踪的也只有他的贴身护卫和曾侯府,以及皇上的人罢了,万一哪天暴露了,不止敌国会趁虚而入,那几个不安份的皇子恐怕也会挑起内乱。
是以,曾少卿连下了好几道命令,让属下哪怕是把沧州翻过来也要把严晟睿找出来,可现实却是不容乐观,至今都没收到任何好消息。
听到是沧州来的信,斜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曾少卿伸出手,伺候在一旁的绿衣女子拿过信件恭敬的交到他手上,睁开眼看看上面鑫源专用的火漆,眼底快速滑过一抹失望,如果是严晟睿的消息,信封上的火漆必然是王府或他私人护卫的专用印鉴。
“呵呵……这个凌敬轩倒是个有趣的。”
看清楚信上的内容,曾少卿翻身坐起来,信是沧州总掌柜寄出的,内容却是大同镇张掌柜写的,其大概的意思就是,凌敬轩提供了几个新奇的菜单给他们,试卖几天大受好评,张掌柜本想给他银子买断方子,谁知道他不要银子,竟狮子大开口的提出,所有他提供的菜单,卖出去的菜他都要抽取两成的利润,而且他还保证,以后每个月都可以给他们一到两个新菜单,这事儿实在是太大了,别说张掌柜做不了主,连沧州总掌柜也无法做主,两成的利润听起来似乎不多,可鑫源酒楼遍布整个青国,零零散散的分店加起来起码好几百家,每个月的纯利润都是以万金为单位计算的,若他的菜方真那么好,一年起码要分走百万银子以上,没办法的情况下,沧州总掌柜才将张掌柜的信原封不动的寄给了曾少卿,请他亲自裁定。
“奎影,让人查查他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这次他从大同镇带回来的果酱和葡萄酒自己留了四分之一,其他的全部送进了皇宫里,转手赚了百倍不止,皇上还因此赏了他不少金银珠宝,事实证明,凌敬轩的确是个有才干的,他倒是真想跟他合作看看了。
被称作奎影的男人躬身退了下去,曾少卿拿着信纸又躺了回去,越细看上面的内容,狐狸眼底的兴味就越浓,凌敬轩,这个名字无疑已经渐渐烙印在他脑子里了。
此时的他当真是悠闲自在,不知道等他查明凌敬轩的背景,并因此得知严晟睿的下落时,是否还能如此淡定?
大同镇凌家村。
交了果酱一家人好好的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大家又陆陆续续的忙碌起来,因为不用赶货,凌敬轩索性就偷懒了,将熬制果酱的工作交给了凌敬鹏,相对的,严晟睿也没有上山,两人成日里没事就窝在一起,或者干脆去楚辞的屋子陪孩子们读书,日子过得悠闲又散漫。
“爹爹,咱们明儿真的要去县城吗?我还没去过县城咧,那里都有些啥,跟镇上是不是一样的?”
下午上完课,小包子趴在凌敬轩腿上好奇的问道,自打前两天凌敬轩跟他们说要带他们一起去县城后,他们的情绪就一直保持在高亢状态,特别是小包子,一逮到机会就问个不停,好像县城的人都三头六臂似的。
“呵呵……问那么多干啥?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他的问题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个,他都回答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可是我就是想早点知道嘛。”
撅着嘴儿,小包子抱着他手臂一个劲儿撒娇摇晃,凌敬轩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拍拍他的小屁股,朝着另一边的严晟睿努努嘴:“去,问你父亲去,爹爹就当年考童生试的时候去过县城,哪还记得那么多?”
每年年底的时候,几乎每个镇的学子都会齐聚县城,在县老爷的主持下开启一年一度的童试,考上童生的人才有资格参加来年开春的县试,也就是考秀才,考中了秀才才算是真正拥有功名的读书人,用凌敬轩自己的理解来说就是,秀才等于是朝廷发给天下学子的一张学生证,有了它,寒窗苦读的学子才能参加三年一度的秋闱,中了举人的就等于是半只脚跨进官场了,再来就是春闱的恩科,只有中了进士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国家公务员,等于是大学毕业了吧,简单的总结就是,童生等于现代的小学毕业,秀才是中学毕业,举人则是高中毕业,进士以上才是大学毕业,原主当年十三岁就考中童生,当时凌家村谁不说他是文曲星下凡?可现在的凌敬轩却是嗤之以鼻,十三岁小学毕业就是文曲星下凡了?那人家十二岁上大学的又咋说?这要是搁现代,别说他一个小小的童生,就是老秀才也屁都算不上一个。
小包子闷闷不乐的转身走向严晟睿,耳边终于清净了,凌敬轩刚想说出去走动走动,眼角余光无意中扫到钻进衣柜里,只露出个小屁股在外面一摇一晃的大包子,眼底不由得爬上少许好奇,脚步无意识的走了过去。
“你在干啥呢?大白天就翻箱倒柜。”
“啊?爹爹,吓我一跳,我在找你让王叔帮我们做的存钱罐呢。”
说着,凌文当真从衣柜里抱出一个瓦盆大小的存钱罐,那是凌敬轩特地让老王给他们烧制的,三个孩子一人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猪形象非常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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