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探:“没你哥穿上好看。”
范行之:“献臣,你笑什么?”
容探听了扭头朝身边的李牧看去,却见李牧严肃周正的一张脸。他笑了么?
“看什么,”李牧说:“时候不早了,睡吧。”
容探什么时候听过他的话,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跟李渭说:“这天底下比你哥好看的能有几个,自然穿什么都比别人好看。”
“你就比我哥好看啊,”李渭一脸真诚,眼珠乌黑:“连我哥都说你生的好看,又会穿衣服,看着总是赏心悦目。”
“……是么?”
要知道在权贵云集的都城,李牧能有芝兰玉树的美名,就是因为他容貌光华,品味也受人追捧。可他明明经常嫌弃自己穿的散漫随意,不成体统的啊,难道李牧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立即扭头看向李牧,但是李牧已经躺下了,还是背对着他。容探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是李渭在拍自己马屁,他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别说在一向讲究礼义的李牧眼里,就是在其他的纨绔眼里,他也是最不讲究的纨绔。
容探是后半夜才睡着的,前半夜他佯装入睡,却一直偷偷眯着眼去看李牧,也不知道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人陌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李牧了。
天才蒙蒙亮,容探就被轻微的响动给惊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到范行之和李牧在往外走。他赶紧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跟了出去,小声问:“你们要去哪?”
范行之回头看他,说:“我跟献臣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
“你老老实实在这守着他们,我们去去就回来。”
“我跟你们一块去。”容探说着就将袍角卷起来塞进了腰带里:“我要跟着你们逛逛,不然都要憋死了。”
范行之和李牧都知道他的性子,只好点了点头。李牧说:“那你别乱跑,跟在我后面。”
谁知道容探听了却拉住了范行之的胳膊:“我跟着慎言兄。”
范行之撇嘴:“你可别这么叫我,我听了瘆得慌。”
李牧已经往前走,范行之和容探走在后面跟着,却闷笑出声。容探扭头问:“你笑什么?”
“你不会真是做贼心虚了吧,我昨天不过开了个玩笑,你就真要跟献臣划清界限了?不做他的跟屁虫了?”
“可笑,我堂堂容二公子,会做谁的跟屁虫?范老二你怎么越来越像苏翎了。”
“……我怎么就像他了?”
“我记得你以前和李牧一样都是很端庄的君子,如今你嘴皮子功夫越来越像他了。”
“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不是你的大将军么,嘴巴绑了一夜了吧,你也不给它吃点东西喝口水?”
容探闻言扭头看去,就看见大将军被绑着嘴巴却还在院子里啄来啄去蹦蹦哒哒。
“不绑它再打鸣怎么办。”
“昨天一路上不就没怎么打鸣?”
“那时候估计是吓傻了,如今劲头这么大,不绑着肯定要打鸣。等会回来我再喂它。”
外面雾气更浓,几丈之外便看不清楚了,临水的一树秋海棠顶着露水,在浓雾里若隐若现。这镇子依然安静,既不闻鸡鸣也不见狗吠,更不见人的踪影。李牧走在前头,他们两个紧随其后,雾气沾湿了衣服,容探盯着李牧袖口上绣着的兰花,心想李牧这一身白衣,要是沾了血可怎么办。他正胡思乱想着,李牧忽然停了下来,他一头就撞了上去,李牧却顺手抱住了他,低声说:“别出声。”
容探一个机灵,抬头朝前看去,却只看到浓雾一片,整个镇子好像都被这浓雾给吞没了,从浓雾深处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咯咯吱吱,似乎有动物在啃食什么东西。李牧拔出剑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浓雾里便隐隐约约露出一团黑影。只见前面蹲着一个衣衫满是血污的男人,嘴里正在啃食的,正是昨天陆广野斩杀的那只尸猫。
范行之二话不说,抽出九节铁鞭便挥了上去。鞭尾直接卷上那行尸的脖子,他用力一扯,便将那行尸整个拖了起来,那行尸在空中翻转过来,三个人却都吓得倒抽了一口气,原来那行尸半张脸都没有了,露着森森白骨!范行之惊惧之下手上一松,那行尸便坠落到地上,随即发出一声骇人低吼。
“糟了!”
李牧话音刚落,就见浓雾之中倏地蹿出几个行尸,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李牧挥剑便砍了过去,回头冲容探喊道:“快跑!”
容探哪里肯自己跑,拉起李牧的胳膊便和范行之朝后逃。那行尸速度极快,嘴里的低吼声响彻在寂静的雾气里,最前面的范行之却猛地停了下来,手中的铁鞭挥出去,一个突然从路边蹿出来的行尸便应声倒地!
但是倒下一个,立即有更多的行尸涌了出来,范行之急道:“回不去了!”
李牧和范行之背对背将容探护在中间,两边的行尸也不知道数量有多少,只觉得那骇人的低吼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多,直叫人头皮发麻,那雾气又浓,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容探将匕首抽出来,还没想好要帮哪一边,一个行尸就穿过范行之,直接朝他扑了上来。容探身体一晃,就晃出了范李二人身后,他踉跄着站稳了,双手持着匕首便扎向那行尸的脖子。只听刀刃刺入皮肉的撕裂声,却不见鲜血出来。那行尸应声倒地,容探喘着气抬头,却见那浓雾里黑压压的竟然全是行尸,他们眼瞅着就要被全部包围了。就在这时候,忽然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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