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恶地皱起眉,指着边上的尸体问:“你是他什么人?为何半夜里来找他?难道你……?”
故意将尾音拉得很长,女人一听马上白了脸,她慌里慌张地摇头道:“没有没有,他不是我杀的,小女子与他是夫妻关系,不可能杀他的!”
我问的是他们之间是否有□,她倒是误以为我怀疑她杀人了。
不过她说自己是死者的妻室?即便当时我没有看清温泉中男子的全部面貌,但当时的男子与屋内的男子身材明显存在差异。在温泉里看到的那个男子身材精壮,一点都不胖,似乎还挺高,反观这个死者,不仅身材短小,还有不少赘肉,尤以肚子上的肉为最多,因此我敢肯定,一定不是同一个人!
难道是半夜偷情被丈夫发现,争吵打闹之下将其失手打死?可是不要说尸体了,现场甚至没有一丝闹腾过的痕迹,而且最为奇怪的一点在于,这个女人身上不带一丝死气,但是我和涟舒分明在子时见到了笼罩整个屋子的死气,是她隐藏太深的关系?
将温泉中碰到的情况与我脑中的疑惑与猜测讲给涟舒听,他先是讶异这么凑巧的事都被能我碰上,嘴上对这个女人唾弃了几句,接下来便与我悄悄讨论起来:“或许……她只是帮凶,而真正的凶手其实另有其人,也许是她的奸夫?”
也有道理……但再转念一想,反驳道:“不对啊,若是她的奸夫杀人,她是帮凶,她何必尖叫一声将我们引来,让自己显得最为可疑呢?”
“可……也许只是为了混淆别人的判断……”涟舒说了一半,又歪头琢磨了一会儿,再说话便是对着那个女子道:“你丈夫被杀,你可听到什么动静?”
女子愣愣地摇头,眼泪还是不停从眼眶滑出:“不……不曾……”
我奇怪道:“你们同住一间,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况且活人若是长时间待在那么大死气的屋子内,显然会感到不适,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她听到我说他们住一间,立即否认道:“小女子住的是旁边那一间,并没有……没和夫君住在一起……”
“喔……?”我摸摸下巴,语气中尽是怀疑,一般夫妻会分开住么,“夫妻不住一起……这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她说话一下子响起来,随后突然察觉到失态了,才再次低下声音轻道,“是……是因为商队不让带女眷,我不放心他,便女扮男装跟着……”
这时涟舒□来问道:“你为何大半夜的不各自在房里休息,穿着那么整齐?”
“小女子正好有事……来找他……”她吞吞吐吐地答。
“什么事不能明天一早讲么?”涟舒又问。
“这……”她低下头,干脆不回答了。
“我最后问一句。”我等了半晌没有得到她的回话,便换个问题问道,“你和你丈夫近期有没有拿过什么不明来历的贵重物品?”
女子摇头:“没有,我们都是做正经买卖的……”
没过多久,滨洲的父母官带着一个人匆匆赶来了。
“江开,你看起来不错嘛。”楼公子起身,对穿官服的那个睡眼惺忪的男子调笑道,“又有人死了,这次是李公子和郑道长发现的。”接着便对他做了个我们俩的简单介绍,之后也向我们道,“这是滨洲府尹楚江开,楚大人。”
我在心里暗暗赞叹,这个楚大人的双目炯炯有神,身子站得笔直,整个人看起来满是正气,英挺不凡,难怪楼公子严老板这般的人物与他交好。
我和涟舒上前点头示意,稍事寒暄,将我们的发现再说了一遍,楚大人皱眉,似乎开始了思考。
见楚大人身边一人直奔尸体而去,我便知道他是来验尸的仵作。
一会儿楼公子也跟着过去看,两人前前后后忙活了好一会儿,从他们紧皱着的眉头来看,似乎初步的验尸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
由于早先被一个吊死鬼仵作吓得不轻,现在我总觉得自己对仵作这类官差有几分惧怕和厌恶之情,于是那个看似挺正直的仵作在验尸时,即便我也想早些知道死者的死因,可因为一些心理因素,我还是不太愿意靠过去打听具体情况,便在屋子的各个地方走动,留意死者的行李,也许运气好能找出什么带着死气的物品,有什么意外的收获,说不定这次的东西带着一定隐蔽性也难说。
我这边将他的行李都仔细感受了一通,一边双耳还是留心听着那边情况的,听那仵作的说法,似乎这一时半会儿他竟没有验出这人的死因,且尸体上甚至连一处伤口都没有。
“那抬回去好了,你去研究尸首,我同江开研究一下案情。”楼公子严肃地道。
“也只有这样了。”只听到仵作说了一句,便吩咐几个同来的衙役抬尸体,果然还是需送回衙门进一步验尸才行。
而我这儿,在屋子里连转了两圈也是一无所获,估计只是转悠,不翻出来仔细找找的话,把屋子踩穿了也一定不会有什么收获。
一直在一边观察着验尸体的涟舒,这时将我在温泉时不小心目睹死者妻子与他人偷情的事一说,立刻引起了几人的注意,楼公子当即下令将整个商队的人招集起来,让我秘密做个辨认。
严老板命人在竹苑找了个空的房间,所有人便移步那里。
“什么事碍……”一个人打着哈欠,率先出现在门口,“这么晚了把我叫起来……”
待他看到半屋子黑着脸的官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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