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子在一旁含泪和歌,她音韵娇婉凄美,两行泣泪将她秀丽的容颜衬托得更加惹人生怜。
随即他看见,那男子提枪上马,带着部将一路拼杀,浴血奋战,突出重围。场景在那女子玉颈上迸溅而出的鲜血中交移而过,如同巨大的走马灯,韩信只看见一幕幕令人心惊胆战的血肉厮杀。
这无疑是个猛士,听他的部将称呼,他是“项王”。
“天要亡我,非战之罪!”项王最后已经浑身鲜血,像一头骄傲的斗牛,凌厉的双目扫过乌压压的汉军。有人劝他渡江,他拒绝了,睥睨着韩信的方向,手持短兵器,突然爆发,像一头凶狠的豹,连杀追兵数百人。
尸体堆积,血液染红了大地,战役的尽头,项王慷慨自刎而死。
韩信一惊,转而视野就转换到了这里的“韩信”身上,他仍然保持着天帅神将的冷峻,仿佛那些尸山血海与他毫无关联,那些胜利欢呼和败者哭嚎也与他毫无关联。当吕马童抱着项王的头颅来见刘邦的时候,刘邦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而“韩信”却仍只是端坐,一言不发。
对于预料之中的结局,他实在谈不上惊喜。只是叛王已死,他也算是回报了刘邦的知遇之恩,从此之后,他大概可以清闲生活了。最好能回到家乡……还有,他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韩信看见“韩信”轻轻蹙了蹙眉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忘了什么?
这几个月在将临胜利之时,他既没有快要迎来胜利的兴奋感,也失去了所有对峙奋战的紧张感。相反,他意外地常常感到一阵无可抵御的悲凉感,在夜晚辗转难眠时,突然席卷了他。
总觉得心里被挖走了一块,那到底……是什么?
他想起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似乎见过什么人,就在一处山间清流边,那时的黄莺啼鸣得正清脆,鲜嫩的柳条也发出了翠绿的新芽,那里还有几个洗衣服的老妇,其中一个还给过他饭吃。
他隐隐约约知道那人一袭白衣,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容颜。
还有那条莫名遗失的玉佩流苏,他随手在街边买的,然而有一天它突然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小绳头还孤零零地系在玉佩上,像是被什么利器快速割断过。
是不是有人偷走了?可是,如果有小偷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割下流苏,为什么不直接把玉佩割走,那条流苏并不值钱。他本来不想在意这件事,一开始也没有发现,可是有一天红珠问起来:
“夫君是嫌弃妾身……未产子嗣吗?”
他莫名其妙,说:“殷嫱你怎么了?”
殷嫱低下头,一副良顺的模样,说:“夫君若在外面有了另外的意中人,妾身愿请夫君再纳良人,只要能为夫君诞下子嗣……”
“没有。”韩信皱起眉头,他成天忙着带兵,好不容易能在家休息片刻,怎么可能有闲心拈花惹草。再说他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既然认定了一个人,当然要从一而终。
殷嫱见他恼怒,自悔失言,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怀疑丈夫的行为。可是、可是……她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夫君的玉佩穗子,难道不是已经赠与他人?”
韩信低头,这才发现——
那条流苏,不见了。
他愕然。
殷嫱眼里不禁泛起了泪花,她强忍住心酸,说:“那块玉佩是夫君从小带在身边的宝物,按民间的风俗,若是将其流苏赠给他人……和女子剪下指甲头发赠给他人的含义,一样。”
她已经尽力说得委婉了。因为她实在不忍说出“定情之物”四个字再来伤害自己,她自从发现那条流苏失踪后,一直隐忍压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才来和丈夫说自己同意纳妾……可她心中的不甘,又有谁能明白。
“我没有……”韩信说,“我完全不记得有送给过谁。”
殷嫱见他说得坚决,虽然仍旧心存疑惑,却也消了大半心酸。她匆匆用绣花手帕擦擦眼角,说:“夫君对不起,是妾身多想了。”
韩信倒还希望真的只是殷嫱多想了,这样他还能少一些忧虑。
如果仅仅是流苏不见,而玉佩没有消失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自己送出去了。
但他到底送给了谁呢……会是那个他连容貌都记不清的人吗?可那个人不是只在自己少年时出现过吗?而流苏不见也是半年前的事,按照这记忆的模糊程度,他短期内应该不可能见过那个人。
所以到底是谁……?韩信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就连刘邦在旁边不停夸奖他都没有听见。
罢了罢了,先回家再想吧,殷嫱大概会准备一桌丰盛的菜肴,等着他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后期他们去意大利的时候,顺便让他们游游欧洲看到西弗勒斯·斯内普和詹姆斯·波特的幽灵携手出游怎么样……?
☆、梦起之二十三
ch23更衣
话说李白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广西拍摄遭遇暴雨后,经过连夜疯狂修改脚本,他们的拍摄工作终于能够顺利开机了。
这次拍摄的主题被改得颇带了几分灾难的意味。李白的设想的场景是翻滚突卷的乌云压着城市的边缘袭来,裹挟着刺眼的白色闪电,咆哮着沉闷的雷声,海水变成愤怒的乌黑色,沙滩也泛青泛紫,行道树们纷纷枝叶凌乱,有的直接腰部折断,横倒在路面上。摄影和模特们最终看到脚本时,不由集体鼠躯一震,随即把幽怨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脚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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