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罪行里还隐藏着一件凶案赵匡胤的死必然与赵光义有直接关系。
赵霁三尸乱暴,脑袋、胸腔、喉管、鼻孔里积满呛辣的浓烟,拳头噼啪爆响,血丝充盈双眼,一张口就能喷出烈火。
赵德芳积愤已久,盼到救星忍不住连陈年旧账一块儿倾吐,扯住赵霁衣摆锥心流涕道:“舅舅,有件事孩儿隐瞒了二十年,一直不敢跟任何人说,杀我母亲的凶手也是三叔。”
多年来赵霁对这桩无头旧案不得释怀,纵然此时对赵光义产生切骨之恨,也想不到他就是杀害赵京娘的真凶。
赵德芳说:“那日三叔醉醺醺来到家中,让母亲煮醒酒汤给他喝,母亲命丫鬟去做,三叔就不高兴了,说母亲嫌弃他,待他不如待父皇好。母亲见他胡言乱语,叫人送他出去。不料三叔勃然大怒,拔剑杀死下人,将母亲拖进卧房非礼,我吓得哇哇大哭,三叔不耐烦,先用汗巾捆住母亲手脚,再拿手帕堵了嘴,然后把我蒙在被子里狠狠捂住。”
后面的事大众皆知,赵德芳命大,被赵匡胤救活,受惊过度害了失魂症,赵匡胤将其送到石守信家将养,过了大半年才抱还赵家。他那时年纪太小,好长一段时间都浑浑噩噩的,见了赵光义便害怕,不敢回想案发时的景象,也不敢告诉旁人。一天和家里的兄弟姊妹们捉迷藏,躲在祖母杜氏床下,不巧杜氏领着赵光义回房谈话,悄悄对儿子说:“我看德芳见了你就躲,八成还记得当日之事,要是对外露了口风,你大哥非同你翻脸不可,不如找机会除掉这小子,免得家中生是非。”
赵光义有些犹豫,反过来劝母亲:“那都是孩儿醉酒之过,德芳害了一场大病,脑子都糊涂了,我找人试过好几次,他都说不记得,大概真的忘记了,大哥很疼这孩子,没了定要伤心,就暂且留着他的小命吧。”
赵德芳得知祖母袒护杀母仇人,还打算将他灭口,倍感惶恐,从此绝口不提母亲,长大后又见赵匡胤入孝出悌,与杜太后和赵光义感情至深,若吐露实情,不知是个什么结果,于是和血吞悲,含冤忍怨过了十多年。
赵霁一掌劈碎茶几,头顶青筋暴鼓,难怪当年开封府尹追查不出凶手,原来是杜太后包庇袒护,这老太太自始至终嫌弃赵京娘,到死都不许她进门,想来从未把她的性命当回事,或许还在责怪她损害儿子们的感情。又想起他初到开封,住在赵京娘家,次日清早赵光义上门,当着他的面偷看赵京娘,那时他就该警惕这厮对兄嫂怀有不轨企图。这畜生勾引赵京娘不成,强、jiān_shā人,事后必定心有不甘,之后为何会对与京娘容貌相似的费初蕊起贼心,原因也可想而知。那一次他再度受挫,于是采取了与前次相同的残杀手段。
这两个女人都是赵霁重要的亲人,他可不是懦弱的赵德芳,闻知真相已坚定杀心,只想即刻奔赴北方前线,手刃仇人。
这时商荣在外面敲门呼唤,赵霁开门,见檐下倒伏三具尸体,商荣说:“这三个都是附近盯梢的眼线,被我除掉了,你跟德芳谈得如何?有线索吗?”
听完赵霁赍恨的转述,商荣亦惊,劝他稍安勿躁,来到屋内,向赵德芳询问周薇的下落。
李煜遇害时,赵德芳还是自由身,略知宫里的风声,说赵光义素慕周后美名,一直伺机染指,李煜在世时就数次召唤周薇入宫,以其丈夫子女的性命相要挟,不仅逼奸得逞,还令画工当众描摹春宫图,供其狎玩。李煜死后,周薇被幽禁在皇城西北角外一座宅院,如今大概仍在那里。
青色的毒焰在商荣脸上拂闪而过,双拳猛然捏紧又缓缓松开,保持冷静问:“那个给赵光义送密诏的王德钧是什么人?”
赵光义是赵德芳的三叔,出于畏惧和亲情,赵德芳控诉时依然压抑情绪,但提到这个王德钧,他的恨意明显高涨,切齿道:“这太监入宫很早,父皇登基时他就在宫中了,最初服侍贺皇后,贺皇后薨势,转到父皇宫中侍奉。父皇对他非常宠幸,常年带在身边,赐名王德钧,历年恩赏无计。父皇在位时这奴才还算安分,也不轻易抛头露脸,等到三叔即位,他拥立有功大受重用,三叔专门为他改写了太监不得为官的律条,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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