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砰——”地一声,是手q走火的声音。刘建明睁开眼,发现子弹真凝固在他们唯一的电视上面。眼睛转到手腕处,顺着手腕那里看到了夜夜陪伴自己的那张脸。也对,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通过电视了解外界——他自由了。
刘建明凄惨一笑,警笛声越来越近,如同整个故事的背景乐般。还剩一发子弹,他一脚踢开陈永仁将q对准了自己。他刘建明从来都不让人轻易得趁。
然而仿佛有人预料到他接下来的动作,手q还是被人不停争抢。也不知道是谁先按了发条。一声闷响,刘建明睁开眼睛,温热的液体溅了他整张手,使他的手看起来就刚像刚从油漆桶里面捞出来般。站在他面前的张晓贤喉咙管破了个洞。她摇摇晃晃了几下身体,最后还是向前跌进了他的怀里。刘建明如同着了魔般,没有推开。
“我是没想活着,但你也别想用死亡那么轻易的方法逃避责任。”张晓贤笑着,喉咙破了的那个洞也列得更大,咕噜咕噜往外冒着血水。粘稠的红色液体在地上不规则地随意流着,张晓贤闭上了眼睛。
门外的.警.察破门而入。这个场景的模样也着实让他们没有意料到,一个新来的小.警.察看到张晓贤的模样,一个没有忍住,躲在角落里面大口大口吐了出来。
这起案子,在没有开门之前发生什么没人知道。只不过,在这次抓捕和带走中,没有一个人做出多余的反抗。
半年以后。
师傅坐在办公室里面,手里还拿着各色文件。他现在跟从前有着很大的不同,准确来说,万年底层的他经过刘建明的那个案子被破例提拔为他们那个片区的局长。而原来那位,因为接二连三发生的那些案子,就算是有人刻意为之,也暴露了之前他管理的不足。上级还没有开口,他就已经主动引咎辞职。
当然,话还是说回师傅,除了在公务上面,他还是跟从前一样吊儿郎当的模样。办公室上面座机电话铃声不断响起。师傅接听,开口第一句就先问候了打电话那人的娘,“你难道不知道我正在认真工作吗?要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我被人抓到小辫子诶!”
“拜托——你们那小破地方,左转右转不过三里地。有什么好管的,也就你把那当回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师傅不耐烦地催促道。
电话那人不恼,而是开腔笑道:“今天下班一起吃个饭,我这人向来喜欢有话当面说,有屁当面放。”
挂断电话,师傅覆在办公桌前。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真是,位于高处的坏处就是下班都没有人叫他一声。收拾收拾自己的公文包,师傅便骑着电驴来到跟陈永仁经常见面的那件面馆里面。
“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晚?”陈永仁问道,扔了灌啤酒给他。
师傅随后打开,雪白冰凉的泡沫溢了满手,“想你这样闲散社会人员是不明白我们这些公务员的繁忙与辛苦。”
“谁说我是闲散社会人员了。”陈永仁不服辩驳,“现在我可是一家音响店的老板,好好说话!”
“好,大老板,您这次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最近过得怎么样?”
“如果你只是单纯问这个的话,我只能说你很无聊了。”
“你先回答我。”
“工作繁忙,感情空白。”
“唉——要你是1的话,咱俩说不准还可以凑到一处过日子。不像现在,只能做兄弟。”陈永仁喝了口酒,感叹道。
“李心儿去找你还是今天去看了刘建明?”师傅问道。两人的面条已经上来,师傅到底也是饿了,拿起筷子大开口吃了起来。
“都有。”陈永仁抬起头略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只有在这两个时候才会那么反常。”嗦了口面,师傅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跟李心儿说清楚了吧?”
“嗯。”陈永仁点头,“我跟她讲清楚自己现在不喜欢女人了,而且打算就这么等刘建明。”
“他被判无期。”
“所以我打算等他一辈子。”陈永仁说道。
师傅接着嗦了口面,“只要活着,等多久都没有关系。至少这辈子还有个盼头。”
陈永仁沉默,“我替建明说句对不起。”
“跟你没有关系。”师傅喝了口酒,“毕竟你也是受害者。喂,不过说真的,你是怎么会想到跟我交朋友的?”
“因为我知道心中有个秘密并不好受,一个人揣着个秘密像孤舟一样在人群当中飘荡。至少我们做个朋友,可以让你不会感到更加孤单。而且,有什么信息也很好交流。”
“有什么信息交流,一切不都尘埃落定了吗?”师傅随意搅拌碗里的面条。
陈永仁否定道:“你忘了黄蕊卿?”
师傅拿筷子的手不可察觉抖了抖。
“这次我叫你过来,也是想当面给你大声招呼,黄蕊卿醒了。”
师傅抬起头来。
“但她已经失忆了,准确来说是部分失忆,忘记了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师傅再次将头埋在碗间,隐藏脸上那股说不清的情绪。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陈永仁点起一个烟,在烟雾缭绕间问道。
“不怎么做,日子还是照样子过。既然她忘了,那也没有让她记起来的必要。”师傅站起身,将自己的那份钱拍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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