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手中不停,这幅画被他慢慢补齐,现出原貌。
祁晏书倏的停下笔,低头看着宣纸上的画面,瞳孔收缩。
画中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剑客,他盘坐在地上,右手持剑,剑上有血,目光凌厉森寒,身前大量倒在地上黑影——那是尸体。
在剑客身旁,躺着一个稚龄女孩,闭着眼睛似乎在熟睡,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剑客的衣角。
祁晏书微怔,他不仅将脑海里那一幅记忆图像画出来,还将它还原了。
青衣剑客是他,女孩是姜眠。
这是最直观的感觉,感觉不会出错。
祁晏书看着画,眼中若有所思,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在女孩稚嫩的小脸上,细细描摹。
是幻觉?做梦?还是曾经发生过?
……
及至敲门声响起,与敲门声一同响起的还有熟悉的声音:“祁叔叔。”
祁晏书身形微震,取过一张新的宣纸将这张画盖住,走到门边,打开,少女白皙娇嫩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眠眠。”男人面上表情未变分毫,只目光从头到尾将少女打量一遍,最后目光落在少女的右手。
姜眠大方的甩了甩右手:“一点点小伤。”
祁晏书手动了动,想将少女的手握在手心好好检查,最后克制住了。
“参加宫宴,为何会受伤?”祁晏书沉声问。
他所做梦的预兆,代表姜眠绝不仅仅只是受点小伤。
“意外嘛。”姜眠不打算细说,她看了眼书桌,“你在画画?”
祁晏书淡淡的嗯了声,他犹豫了下,想到画好的那张画,没有邀请姜眠入内,而是带着姜眠来到套房的客厅:“你先坐下。”
姜眠本来打算告辞回顶楼套房,闻言只好先坐下,祁晏书去了卧室,几秒后走出来。
他手中拿着一个小玉瓶,对姜眠道:“这是我照着医书配的伤药,镇痛去疤效果不错。”
说罢,一双墨黑的双眼凝视着姜眠,面对这样的眼神,后者下意识抬起右手,任由祁晏书自然而然的拆开手上纱布,露出伤口。
伤口愈合的很快,十多个小时过去,伤口已经收拢,周围的青紫消散淡去,比之前怵目惊心的画面好了许多。
“这是被毒蛇咬伤后放毒血的伤口。”祁晏书用平淡的语气道出他看到的事实。
“被金线鳞咬伤,并不是一点点小伤。”他浅浅的眼皮上抬,锁住姜眠的视线,“谁做的?”
姜眠睫毛微颤,祁晏书居然仅凭她的伤口,就判断出她被金线鳞咬伤,这可不是单纯的眼力。
难不成他的大脑是一个er,什么都知道
“祁叔叔果真见多识广。”姜眠由衷赞美,“这样都能看出我受伤的原因。”
“总之,真的是一场意外。”既然祁晏书看出来了,她三言两句把事情说了遍。
说完后,她的眉心不易察觉的拧了下。
其实她大可以在见了祁晏书后就离开,没必要留下来对祁晏书解释这些。
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最后只好归究于祁晏书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无法让人拒绝的神态。
他对她的关心不掺任何杂质,她就算不理解,也不应该随意践踏。
“祁叔叔,你真的不用担心。”姜眠傲然,“一点蛇毒而已,奈何不了我,我若真有事,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祁晏书垂眸看着她的伤,没有说话。
他打开小玉瓶,一抹清雅的药香传出来,用棉签沾了些药膏,轻轻擦拭在伤口上。
姜眠看着药膏,神色变得有几分怪异,她看了看祁晏书,又看了看玉瓶,忽然问:“祁叔叔,这是你自己配的药?”
“照着医书配的。”祁晏书补充。
姜眠追问:“那本医书还在吗?”
“不在了。”祁晏书摇头,他也不隐瞒,“竹林有次着火,一些经文医书都被烧掉了。”
知道他喜欢看书,古书籍,现代书籍……祁老爷子让人收集,全都送到道观,祁晏书在竹海的住处,曾经专门建了栋竹屋,存放书籍。
几乎不亚于一个中型的图书馆。
而那些书,他全部看过。
他自觉的很多东西,都是从这些书中学来的。
只是一次大火,那些书差不多都烧毁了。
“怎么了?”
“没什么。”姜眠摇摇头,“只是这药,让我想起一个朋友。”
祁晏书动作一顿,他道:“你的这位朋友是中医?”
“算是吧。”
“你会针炙,是他教的?”祁晏书又问。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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