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在一起总会有说不完的话, 叽叽喳喳比那早上的麻雀还吵闹, 这时人群外有人大声道:“麻烦大家给让个道!借过!借过!”
围在老霍家门口的人回头一看,好家伙,这朱江朱河两兄弟是搬了个什么回来?
一个……笼子?
“麻烦借过, 诸位,让我们进去了!”朱江推着一辆人力车,车上斜放着一个足有三米多长宽的大木笼子,木笼子里横七竖八一堆织锦的软垫。朱河在旁边扶着, 生怕那笼子倒下来。他们身后还有一辆人力车,春巧坐在车上,脚下放着两个盆栽, 怀里又抱了两个大盆栽。
人力车停在霍家门口,朱河朱江小心翼翼将木笼子搬下来, 往霍家院子里抬。春巧下来给人力车夫结钱,居然是一个现大洋!人力车夫乐颠颠地接了钱, 非常殷勤地帮忙将那四个盆栽搬运进去。
“哎,春巧姑娘,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那笼子干什么用的?”有人实在是忍不住好奇, 将春巧拦下来问。
春巧:“那是个兔笼。”
众人惊疑:“啊?兔笼?你们家小姐不是养猫的吗?”
春巧摆摆手:“哎,猫跑了,现在我们家小姐开始养兔子了。对了,你们千万不要在我家小姐面前提那只猫啊!”
自从小姐从王铁匠那里打了一只猫铃铛,虎斑猫就再也没回来过。现在她家小姐天天晚上枕着猫铃铛睡觉,春巧觉得,小姐恐怕是思念成疾了。
这大冷的天,朱江和朱河搬动那紫檀木的大兔笼子,搬出了一脑门的汗。但是朱江心里还是敞亮的,不管怎么说,阿颜妹子最近不再去如意楼听戏了,虽然总是会做一些让他摸不着头脑的事——比如大老远从贫民区搬回这只兔笼。
可是这么大的兔笼,该放哪里呢?
这时霍颜从屋里出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活动胳膊脖子。春巧见状,非常狗腿地跑过去给霍颜揉胳膊捏肩,“阿颜姐,那大格格要的皮影做完了吗?”
霍颜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嗯,加班加点的,总算做完了!”
朱河和朱江研究半天,也不知道该把兔笼放在哪里。
朱河跑过来问:“阿颜姐,笼子放什么地方呀?现在天这么冷了,也不能就放在院子里吧?”
霍颜四下里瞅了瞅:“放前厅去吧!”
朱江:“这怎么能行,前厅可是一户人家的门面!这么个兔笼子放进去,外人进来一眼就能看见,而且咱那前厅就那么一点地方,不得挤得满满当当的?”
一直躲在屋里睡懒觉的兔子,或许是听见了与自己有关的事,耳朵一竖,便一跳一跳地蹦出来,一路蹦到霍颜脚边。
霍颜低头看见白白的毛团子,弯腰将兔子捡起来,抱在怀里摸了摸,不在意道:“就把笼子方前厅吧,不然也没地方放了。”
现在霍颜就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说的话能不听嘛?
于是兔子就这么登堂入室地在霍家前厅里安家落户了,再也不用睡那小小的木匣子。
朱河钻进笼子里将软垫铺好,又照着记忆里的样子,将那四盆盆景摆在笼子四角。总算大功告成,朱河正准备松一口气,谁知这时兔子突然从霍颜怀里挣脱出来,一跳一跳蹦进笼子,然后竟是屁股一坐,整只兔子立起来,用两只前爪冲朱河一顿疯狂比划。
朱河眼睛都看直了,“阿颜姐,这,这兔子干啥呢?”
兔子看出朱河没有懂它意思,抓狂地用爪子抱了抱头,把两只长长的兔耳朵都压下去了。然后又灵机一动,跳啊跳的跳到一个盆景旁边,用爪子拨了拨,再指了指另一处盆景。
朱河看得更懵逼了,蹲在笼子里不知所措。
霍颜摸着下巴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对朱河道:“你这四个盆景摆得不对。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你这全都摆错了。”
兔子差点喜极而泣,开心地蹦到霍颜脚下,狂点头。
霍颜看得有趣,将兔子抱起来,摸了摸毛。
朱河一屁股坐地上,“妈呀,这兔子成精了!”
家里刚走了一位猫祖宗,这是又来了一个兔爷爷吗?
朱河将盆景的位置重新调整好,霍颜把兔子放进笼子。兔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滚,用自己的御碗喝了两口清水。
霍颜掰了些白菜叶子,蹲在笼子旁边喂兔子。
春巧想起门外围观的看热闹的人,对霍颜道:“阿颜姐,咱家门外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呀?”
霍颜:“我昨天和刘嫂子说的呀,今天大帅府的人会来取我们家的皮影,给五姨太做聘礼,还说会有小汽车来。”
春巧脸一黑:“您居然告诉了煎饼刘家的那位嫂子,怪不得整条街的人都跑来了。”
霍颜笑道:“就是让整条街的人都来看啊,我要所有人都知道,就算霍家没有了如意楼,京城里的达官显贵们也要来霍家定制皮影人!”
大帅府呢!这么大的客户来了,还不得好好地打一次广告?
春巧天天在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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