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涯看无为双手托腮,眼神发呆,一副沉思状。他随之席地而坐,“你说,那三篇文章,会不会是兰北望塞进去的?”
“哈?”无为挑眉斜过一眼。不得不承认,兰北望的确是最有动机,亦最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而且,他对竹西华的遗书深信不疑,但苦于迟迟找不到董巡按的罪证。这次返乡,触动结义之情,加之梅南都又含冤死亡。加速他剑走偏锋,不择手段地想要了结此事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正因为兰北望太有动机和能力。无为却将怀疑放在菊东篱身上。他曾经从缉柳书院学子口中得知,竹西华当初特地等菊东篱三年,两人一同参加殿试。如此兄弟情深,遗书中却没提起菊东篱一字半句。是兄弟阋墙?还是利欲熏心?菊东篱是不是真的死了?又是如何死的?
坐在太阳底下捋了半天思绪,发现旁边人还没走,“喂!”无为对有涯问道,“剑玉宸的伤势怎么样了?”后者双手一摊,一脸惋惜状,“死了!”
“哈?”无为一瞬惊愕,随即笑道,“那你岂不是要向兰北望偿……”他忽地噤声,眼神飘忽不定,有意闪躲有涯狐疑地目光。
虽说有涯心知无为能料到他接手剑玉宸,但不该连他和兰北望说了什么都一清二楚,“你,难道……”
无为干咳两声,“我……那个……去探望探望他,前头带路。”
有涯心中了然,也不揭穿,轻描淡写地说出三个字:“逍遥坊。”
无为一声咋呼,“你怎么能把他放那儿去?!”
“因为我住那儿啊。”有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再说,有什么关系嘛?逍遥坊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服务又周到。我可是花重金请人帮忙照顾剑玉宸,等他好转,也不知能不能还我钱?”
想起少师老爷那张铁青的脸,无为只好做罢,他幸灾乐祸地言道:“放心,剑玉宸绝对没钱还你!”
“无妨。”有涯丝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看那小子打扮打扮也能上得了台面,没钱还,就把他抵给逍遥坊老板娘。到时候,卖艺还是卖身,他自选咯。实在不行,还能做个……”他突然住声,露出个狡黠的笑容,改口道,“好吧,其实为了方便你去探望剑玉宸,我特地从逍遥坊里搬到客店,走!带你去看望他。”
无为狐疑地随着有涯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客店。剑玉宸果然被安置妥当,身上的皮外伤也都小心的处理过,此刻正躺在榻上睡觉。可看到有涯那一脸笑吟吟的模样,他总觉得有什么古怪。当自己的名字从剑玉宸口中哼出,无为大感讶异,猛然抬首,看向有涯,“他……”后者脸上笑意更深了。
“每次睡梦中总要叫上几回,习惯就好!”有涯故作不察无为那沉着的一张脸,出言调侃道,“无为少爷是不是欠他钱啊,梦里都不忘惦记你。”说着,还拿腔拿调地重复几句,“无……为……无为……无……”
“闭嘴!”无为低喝一声,“我……”他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双拳紧握,擎起手臂,毫不含糊地砸下去。
有涯立马上前阻止,一手揽过无为的腰,另一手捉住对方手臂,反向扣在身后,低声提醒道:“喂!冷静!你打死他,兰北望问我要人怎么办?!”
无为没料到有涯擒住自己,低声喝道:“放手!”
“不放!我不想给这家伙赔命!”
“你放开我!”无为铆劲儿挣扎。现在已经不是他是否出手打剑玉宸的问题,而是被有涯箍在怀里,那种异样的心绪,让他只想躲开。可越是挣扎,对方越是箍地紧,还轻声提醒他,“无为,再挣扎下去,若是把剑玉宸惊醒,看到咱俩这个样子,你猜他会不会直接一口气上不来,呜呼哀哉啊。”
房内顿时陷入一阵寂静无声。无为放弃挣扎,任凭有涯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剑玉宸的死活并不能够威胁到他,只要这个人不是死在他手上。而面对有涯,他已经黑脸白脸唱尽了,非但没有使对方远离自己,恰恰适得其反。
外头传来轻微的叩门声,致使有涯不得不放手。无为悠哉哉坐在凳子上,瞥见门外来得是店伙计,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兰北望得知解试卷子上的怪异现象,早已坐不住了,找个理由脱身,专程来寻有涯。三人出了房门,在角落寻一空桌坐下。
“在下有事,恳请有涯公子帮忙。”
“竹西华往年文章出现在考卷中。”有涯直言道,“此事若非你所为,那便非人所为。”
兰北望惊疑,“有涯公子,怎会认为是我?实不相瞒,在下正是为此事,前来求助您。”
“嗯。”有涯正色道,“有件事情,我想有必要告诉你实情。梅南都并非柳鸿才所杀,而是另有凶手。”
兰北望已是面无血色,“那是谁?是谁杀了我四弟?!”
“据我推测,梅南都的死,其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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