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这二人本是两个相反的类型,一个恶劣成性,一个温文尔雅,然而此时,顾久修眼前却是两个人重叠的笑脸。
顾久修一时愣怔,竟也忘了拒绝钟云倾过于亲密的举动。
镶嵌着数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石的面具重新戴在顾久修脸上,遮住下半边脸,只留下一双黑宝石般漆黑水亮的眼睛。
钟云倾看得入神,忍不住曲起手指蹭了蹭顾久修的眼周,称赞道:“你的眼睛,很好看。”
闻言,顾久修蹙眉偏过脸颊,避开钟云倾的触碰,对于钟云倾这种“自来熟”的态度,他心里颇为不自在。
钟云倾的手指悬在半空中,温柔的眼底泛起歉意,道:“抱歉,是我冒犯了。”
顾久修警惕地靠后挪了个位子,直白问道:“你们把我抓过来,是想要做什么?威胁洛予天吗?”
钟云倾摇摇头,温文尔雅地在床边落了座,应道:“没有‘你们’,我只希望我和你,能够自称为‘我们’。”
顾久修被他一句话绕晕。
“顾九,或者说,王霸气。”
钟云倾望向顾久修的目光越发温柔似水:“或许,我们可以联手合作。”
钟云倾这两三句话,直让顾久修听得云里雾里,他一脸莫名其妙,连连摆手制止钟云倾继续说下去,问:“等一下……钟小爵爷,你到底在说什么?”
钟云倾顺势握住顾久修抬起的手掌,垂眸轻声道:“顾九,我希望你能先接受我的道歉。”
顾久修眉间皱得能够夹死一只苍蝇:“哈?”
愣怔一会儿,顾久修这才反应迟钝地从钟小爵爷的手中抽走自己的手掌。
想他素来跟钟云倾井水不犯河水,在铸剑山庄的这些日子,二人几乎没有过交集,唯有两三次接触都是因为洛予天,顾久修也险些将钟云倾划入情敌范畴,却不知道眼前这钟小爵爷是从哪儿学来的“自来熟”,动不动就挑他下巴,摸他小手。
钟云倾接着说道:“我无意和雷一鸣联手,方才也说了,我此次前来,是想询问你是否有合作的意愿。”
顾久修听了这话,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而且莫名地觉得很恼火,只当钟云倾这人是不是欺负他脑子不好使:“钟小爵爷,你是把我当傻子吗?你和雷一鸣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你们以为,雷一鸣把我抓来这里,由你负责来和我交涉就行得通?”
钟云倾温声道:“我承认把你带过来的方式不太友好,但是,我希望你能理智地分清敌我利弊。”
顾久修冷笑着嗤道:“所以呢?钟小爵爷,你们将我从洛伯爵府四大高手手中抢过来,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驯兽被你们伤害,你们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我恍然大悟,醒悟过来洛予天和我是敌对关系,跟你们才是盟友?”
顾久修越发觉得钟云倾这人脑子有毛病,脑门上就顶着大写的四个字:莫名其妙。
钟云倾垂眸看向顾久修怀里一动不动的红骷髅,不以为意地笑道:“你的妖兽只是暂时陷入沉睡,若是它醒着,想必我是没有机会和你坐下来聊这么多话的。”
提及驯兽,顾久修抱着怀里没有了生命迹象的红骷髅,也不知道黑头蛇现在伤势如何,他的脸色越发冷冽,对钟云倾冷哼道:“小红到现在还在我怀里躺着,这就是你们找我结盟的诚意吗?”
钟云倾也不着急跟顾久修解释,而是直接转移话题问道:“顾九,你先前都是以真面目示人,为何从前几日开始,每日出入都戴着面具?”
“……”
顾久修语气坚硬道:“我乐意就好,关你什么事?”
钟云倾温声问道:“是不是洛予天特意要求的?”
闻言,顾久修隐隐觉得钟云倾话里有话,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急躁在一点一点滋生,钟云倾不痛不痒的话语,就如蚕食那般慢慢吞噬顾久修的耐性,万蚁钻心的折磨,不如痛快一刀。
顾久修抱着红骷髅的手臂紧了些,打断钟云倾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云倾微微一笑:“顾九,你不过是被洛予天的棋子罢了。”
“若是洛予天有意保你,断然不会带你来铸剑山庄;洛予天明知我们会在他进入剑林的期间动手,却还是把你留在铸剑山庄里。”
“你不过是他推出来诱敌的一枚旗子,利用价值仅此而已,哦,不,或许他有自信,你若是命大,往后还是会誓死效忠他。”
钟云倾的每一字每一句,说得云淡风轻,却让顾久修的心揪得很紧。
顾久修听着这话虽然心里不舒服,却还是扯出一个笑容来:“钟小爵爷,你若是想挑拨离间,我劝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你所说的这些,我心里都清楚,但是我是心甘情愿被洛予天利用的,为他所用,才是我存在的价值。”
“哦?原来你都知道了……”钟云倾笑眼不变,淡淡道:“包括,洛予天安排林言玉赶到山下客栈,这事你也知道吗?”
假顾九,林言玉?
顾久修的脑海里登时浮现出洛伯爵府里那个诡异的笑脸。
明明被精致的面具遮住鼻子和嘴巴,只露出清丽雅致、如同墨画的眉眼来,顾久修却能感觉到,林言玉每次和他对视的时候,面具下面都是带着满含恶意的冷笑。
“林言玉早在八天前就已抵达铸剑山庄山脚下的客栈,洛予天私底下吩咐隋染打点一切,这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姚瑶便是那时混上林言玉的马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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