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把人逼在厕所里,扒光裤子扔窗户外头。要不是我去上厕所看小杰躲在隔子间里哭,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好,这些如果都要算是孩子们的社交问题的话。那黄老师上课的时候,被一起嘘嘘叫大肚婆,椅子上被粘口香糖算怎么回事。他课间在黑板上画画,一个梳辫子的小妞脑袋上全是头皮屑。观察的也真细微,把黄老师气得把头发都剪了,那是怀了七个月的孕妇啊。
这孩子不是没有同情心,是没有是非观。什么可以打趣什么不可以嘲笑,应该分得清楚吧?小小年纪就愤世嫉俗,我每次进门上课的时候,他不是在门框上别个黑板擦,就是门梁上横着个水桶,一转身就有粉笔头砸过来。为什么?只因为他在走廊里跑,我喝斥过一次。
秦老师不过是纠正他几回发音,他假装请教问题,然后捏老师胸脯说那是假奶,把一个女老师欺负得趴在桌子上痛哭。我们上学的时候对老师这样?他才多大啊,就这么坏。”
索亚松站在一边,看李月江对校长说话的态度,隐约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貌似冲突,其实很亲密。校长无耐,“那孩子这次是在闹自杀嘛。”
“自个屁杀。”李月江喷回去“有那么自杀的吗?拿个锈花针扎手腕,然后把涂了红钢笔水的针扔在教室地面上。他真以为全世界就他顶聪明哪?这家伙再这么闹下去,早晚会吃亏。”
“那家长不问青红皂白,也不沟通,一看自己儿子的脸就火了,根本不听解释。小孩再一哭说是老师打的,他扑过来就揍我。
那明明是他自己在地上撒泼打滚时蹭的灰好不好?一味纵容只会养成他的坏脾气,他爸是不知道他家孩子有多恶劣吧?还以为是乖乖宝吧?今天如果不是我碰到小杰,你怎么知道孩子是翘课去运河玩还是轻生?就算他是翘课,可他为什么不爱上课?”
校长直摇头“我讲不过你,这个事,终究是要想个办法的,毕竟影响有点大。”刚说到这里,手机响了。索亚松离那么远隔着电话都能隐约听到对方的声音,校长也是年轻人,声音里的愤怒根本无需掩饰“他爱找哪找哪,告诉他,人不是好打的,老师随便就能揍吗?行了,我知道了。”
刚放下电话,就听见走廊里有骂骂咧咧的声音,原来是那家长杀了个回马枪。
校长冲李月江压了压手示意他稳住,自己站在门口迎了一下。索亚松让了让位置,往里走了几步,靠着书架看李月江,李月江两手支腿半哈着腰,也在看他。
李月江这姿势这气势和父亲竟然有些神似,索亚松莫名的心跳加速。
那家长果然虎背熊腰,自校长肩头看到李月江,一进门便将校长扒拉到旁边,单手指着李月江的鼻子“他妈的一个臭老师敢跟我玩横的,信不信我让你混不下去?”
没等李月江辩解,索亚松冲上去一拳把家长打到一边“妈逼的,信不信我让你混不下去?”
“操,你他妈的下黑手,还敢找人帮忙?”家长反扑回去,像座大山一样压向索亚松。
索亚松不是个吃亏的,躲闪腾挪间报以老拳。李月江在家长扑过去的一瞬间就跳过来助阵。以一打二,再加上搅混水的校长一块揍,最终又是一场闹剧。
那家长和苏钛撞在一起,吃了暗亏,回来找个发泄的架找也没打赢,更是窝火,扬言要拆掉学校。后来被校长半说半劝的劝到其它办公室安抚。
李月江和索亚松大眼对小眼一阵,冲他一摊手“你这是何苦呢?”
索亚松乌青着一只眼睛看他“是啊,说出去都丢人,三个欺负一个,还是个老师,看你以后怎么混。”
两人噗嗤一声都笑出来。
索亚松微抬下巴,“哎,你痛不痛快?”
李月江冲他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他们以众欺寡,当然揍得痛快,而且过瘾。
走廊里还在骂骂咧咧走的男人变得很好笑,那背景音的衬托下,李月江问索亚松“要不要去喝一杯?”
夕阳无限,落日余辉,运河边上其实还有淡淡的腥味,两个人坐在绿化带边的长椅上,一人一瓶易拉罐,里面的啤酒在秋日的暗衬下别有一番味道。
远处的街道与行人都变成虚幻的衬托,仿欧式的青铜像在夕阳中显得娇美无限。看着静静的河水,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尤其是身边有个钟意的人在陪。
“这些年走过很多地方,拍了许多照片。这些年过得随意,自然,像是一种放逐,流浪。其实上学的时候特别想做的事就是流浪,离开家,什么都不管,随便走到哪里,呆上一段时间,挣足够的钱再飘泊到下一个地点。有的时候常想,这些风景,如果有些人也能看到该多好。”
李月江回头看他,索亚松觉得那眸子里有些东西在闪,这是似有若无的暖昧,那些似是而非的暗示,曾是自己满心欢喜着碾转思量的。现在的索亚松,不再为李月江一句话而盘桓半夜,仍然忍不住身上一震。
索亚松笑着,手上用力捏扁铁罐。心里想的事说不出来,那些东西堵在那里,憋成一股烦躁。
“没想到你会当老师。”
“嗯,我也没想到,一个大专我念了六年才拿下学历。但是英语已经过了八级。”李月江笑,索亚松觉得哪怕是夕阳一片,落日余辉中到处都是红彤彤的,他的牙齿也白得晃眼。“其实我小时候学习挺好的,我好像在语言方面特别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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