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林舒望着远处海上货轮的点点灯光,远看好像不足为道,只有站在船上,才知道,那点点灯光,也能照亮四周。
和贺季青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就是那灯光,短暂的照亮过他,让他幸福让他快乐。是他主动来的。他主动走进了光亮,又主动地回到黑暗。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告诉他,原本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吗?
第三十七回 -
终于来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上车。
车驶上演武大桥时,贺季青望着海上灯光依旧明亮的鼓浪屿说:“我在西班牙待了几个月,也是一个海上小岛,和鼓浪屿一样大,岛上有很多彩色的房子,阳光特别好,居民只有三千人,大家都认识彼此。”
林舒不问他为什么要去西班牙。
“以后我们一起去好不好?”贺季青说。
林舒望着窗外,灯光里的鼓浪屿看起来金碧辉煌,以前它不是这样。
“我没有护照。”他说。
贺季青笑:“那就办一个。”
“你看,那是郑成功。”林舒指着窗外说,“据说,能帮厦门挡台风。”
贺季青无奈地笑。
“那个圆圆顶,好像是八卦楼。你去过鼓浪屿吗?”林舒问他。
“很早以前去过。”
“我也是。”
“好巧。”
两个人挤在一起笑。
“改天一起再去吧。”林舒主动邀请。
贺季青当然求之不得。
回到家,两人随便洗洗便躺下了。林舒像以前一样,窝在贺季青怀里。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他每天都要说一遍。
失而复得的人,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完整的表达心中的欢喜。
贺季青闻他刚洗过的头发:“你也很好闻。”
林舒在他怀里拱啊拱的,像一只小狗。他找了最舒服的位置躺稳了。
贺季青却微微侧身,抓着他的手放到身下:“替我摸摸。”
和失而复得的人躺到一起,每晚都是折磨。
“你是不是很难过?”林舒边摸边问他。
贺季青捏他耳朵,喉咙里发出忍耐的低吟。
“我不想你再进医院。”他说。
下面的手微微停滞。
“其实也可以的。”林舒说。
贺季青吻他嘴:“这样就好。”
林舒手上不停,拼命回吻。现在他能为贺季青做的,好像只有这么多。
贺季青释放时,搂紧了林舒,在他耳边呢喃着:“不要再离开我。”
林舒趴在他胸口,拼命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他多想,时间能够回流啊,重回到两个人刚刚相遇的时候,他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好好爱贺季青。
现在的他,还有拥有贺季青的资格吗?
两人一觉睡到九点。屋内采光不好,哪怕没有遮掩窗帘,看起来都好像刚天亮。贺季青先起,进到浴室洗澡。他洗好出来时,发现林舒抱着左腿,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床上。他皱着眉头,看起来很痛。
贺季青扔了毛巾扑到床上,帮他掰顺了左腿,一边按摩一边问他:“怎么又抽筋了?”
他过来住了已有半个月了,已经见过林舒抽筋很多次了。
林舒咬着牙:“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再过一阵子就好了。”
贺季青沉默地给他揉着腿,顺着肌肉的方向,一下一下,慢慢的揉顺了。他也是前阵子在网上学的。
几分钟后,林舒说:“好了。”
他蹬蹬腿。贺季青抱着他的腿不放,他看着林舒满头汗,身上的t恤也湿透了,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带你去美国看腿好吗?”贺季青又说。
林舒叹气:“医生说的都差不多,国内的医生不比国外的差。”
贺季青继续轻轻揉他的小腿,上面手术伤疤明显。医生给他看过片子,里面有四颗钉子。
“我之前还要坐轮椅呢,现在都能自己走了。”林舒说。
贺季青摸他的伤疤,从脚踝到膝盖。
“它在慢慢好。”只是不知会好到什么程度。林舒无意间听到过医生们的闲聊,像他这样的,就算治好了,上了年纪也会比较辛苦。
“看你这样我很难过。”贺季青低头,吻他的脚趾头。
林舒吃惊的往后缩,被他拉住脚踝。
“脏不脏啊!”林舒羞耻的缩着脚趾头。
“是你我就不嫌脏。”贺季青又吻他脚心。
脚心敏感,柔软的嘴唇贴上,有点痒有点暖。林舒心底,是沸腾的汪洋大海。他是多么幸运啊,贺季青居然还能爱他。
贺季青抬头,发现林舒眼眶发红。他放下他的腿,帮他脱掉湿衣服:“快去洗澡。”
在林舒洗澡时,贺季青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打向国外的,他催促对方,将治疗方案赶紧发过来。
等林舒洗完,两人一起上工。贺季青先送林舒去办公室,他自己再赶去片场。自从他来了之后,林海的戏拍得越来越顺利,甚至连投资方塞进来的新人,从一开始的懵懂无知渐渐也找到了状态。
转眼,又是半个月。厦门进入六月,天彻底热了。
贺季青每日在剧组泡着,晒黑了一些。这日,他跟林海请假:“明天我就不来了。”
其实剧本大致都改好了,有些细节林海自己就能改。林海知道,他愿意天天跟着剧组风吹日晒,不过是因为林舒。
“去趟鼓浪屿。”贺季青看起来兴奋不已。
林海不用问,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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