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你们自个
儿掂掂,听说叫深不可测,那么我赌他顶多三天舌头就不在嘴巴里了。」
话,尽管残酷却是出自肺腑之言,所以他们只能狠下心不顾人尊严地将人绑得狼狈,然而即便如此,眼前人依旧挣扎得
皮开肉绽、浑身浴血。
原本未完全收口的旧创几乎全重新迸裂开来,每天每天,刚换上的洁白床褥总是两个时辰后便红泽满布,那是人唯一能
够歇息恢复点体力的两个时辰。
雷羿总算确定了古天溟所说的,他这总堂之位确实是曲逸旸客气让的,所谓的深不可测到底有多深,长久以来众人的好
奇终于有了答案,却没人想过竟是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知道。
「真是个大笨蛋……」
怨怼之词忍不住出口,雷羿实在很想掐着人脖子问问为什么这么的笨,他的斤两自己不知,难道自己身家底子有多少这
笨蛋也没个准吗?干嘛多管闲事替他挨这一记!
换做是他,势必没这么惨烈,小夜不就靠意志撑过了三天?再说他又无伤无病地,了不起被缠成个布茧也挨得过去。
「这么的笨,小夜夜怎么会拿你来考我呢?」
四天了,除了第一天无知无觉地幸福睡掉外,三天来只要是清醒的时候他都陪着曲逸旸熬着每一时一刻,还能有余力可
想时,则被徐晨曦莫名其妙的一番话给搅得浑沌。
亲人情人,从不曾存在过的东西到底要他怎么分辨?为什么小夜要他好好想这两者的分别?从来他就只有重要不重要、
在乎不在乎,重要到什么等级在乎到什么程度他还有所区辨,但问他是亲人的重要还是情人的在乎……
他哪里知道!
闷闷捧着乱成一锅粥的可怜脑袋,雷羿实在很想把出谜者抓到面前直接问个清楚,他又不是古狐狸,最讨厌的就是一团
毛线堆里找线头。
如果徐晨曦打的主意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放松点,那么目的的确达到了,但他那拜把兄弟难道不晓得他的脑袋不适
合思考这些有的没的?要他花脑子想想该怎么把极乐谷那票整得上吊跳崖还差不多点。
亲人情人……
唉,谁来告诉他,差别到底在哪儿啊?如果要像老大和小夜夜那般的「相亲相爱」……睇视着床上男人大半晌,雷羿终
是沮丧地一垂头。
管它亲人还情人恐怕都很难吧。
别说他了,小旸旸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要人怜情蜜爱的家伙。
胡思乱想着,感觉不过只一会儿视野里的香炷就已燃至尽头,雷羿深吸口气,丑时将尽,该将人解穴了。
「好,加油!老大不也说了吗?莫磊他们已经连夜赶路了,顺利的话辰时进衡阳,午前就绝对能到,再半天,顶多就几
个时辰。」
拍拍自己的双颊打起精神,时至今日每每解穴前,他还是得先花点功夫稳下自己的心绪做好准备,毕竟看着如此熟稔的
人在面前狼狈挣扎实在很需要勇气。
出指如风点开了穴位,几乎是指才离身,床上男人沉睡中徐稳的呼吸就立即变得急促,接着人也开始挣动起来。
「旸,醒醒。」虽然要人清醒地感受这一切很是残忍,但他需要曲逸旸的意志将伤害减到最少,那是外人无法给予的力
量。
「旸。」俯身压扣着挣扎渐剧的身躯,雷羿凑近人耳边不住轻唤着,而回应这声声呼唤,被汗水湿黏成一片的睫扇开始
微微震颤,好半晌才终于缓缓张了开。
乌黑的眼瞳依旧漆如墨夜般,却是月晦星稀无光黯淡,毫无焦点的目光更仿佛只是具人型偶塑,睁着眼却什么也没映入
眼中。
「撑下去,旸,莫磊今天就会到。」将掌贴上湿凉的脸庞温暖着,却是许久也无一丝反应,身下的躯体依旧不断挣扭,
间或夹杂着令人不忍听闻的嘶哑低唔。
牙一咬,雷羿索性朝人唯一完好的脸颊挥了掌打去,口吻也改为恶狠狠的命令:「不准放弃,曲逸旸,我没说可以前你
哪儿也不准去,听到没?我不准!」
一连三个掷地有声的「不准」,总算男人竭力挣扎的躯体慢慢平静了下来。
「旸?」
长睫眨了眨,人偶般死寂的黑泽中仿佛被注入了丝生气,逐渐灵动起来,最后终于清楚地倒映出少年的身影。
眼再眨,两快一慢,雷羿欣喜地抽去人双唇间塞咬的厚布,这是他和曲逸旸的暗号,表示他已经「清醒」到可以暂且控
制自己,至少是不会咬舌。
「痛……」
蚊蚋般细微的语声,雷羿非但没有漏听还听得很清楚,所以才会目瞪口呆一副如见天开的蠢样。
「哪里?我压痛你了?」慌忙从人身上爬起,雷羿语气是从未有的惶急,只因这么多天来,就算是满床翻滚最惨烈的时
候他也从没听人喊过痛,当然,那也可能因为嘴被堵着,想哀也哀不出来。
闭了闭眼忍过阵钻心剧疼,曲逸旸鼓起余力朝人一笑,「脸。」
「你这家伙……」心头大石骤然落地,被搞得情绪起起落落的雷羿气也不是骂也不对,最后只得好气又好笑地擂了人肩
头一拳,当然,拳头也只能够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他可不想临门一脚送人上西天。
「要我拍拍还是亲亲哄你?」没好气地斜睨了眼居然还笑得出来的男人,雷羿想也没想便把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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