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凌无语,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去,目光落在对方的后颈上。
陶秋安穿着宽松的睡衣,后颈没遮没掩的露在外边,零碎的发梢散乱着,戚凌下意识的用舌尖顶住了牙关,觉着自己嘴里的口水充沛起来。他抬起手,用指尖拨开了发尾,直勾勾盯着那截白皙的脖子,摩挲着细腻的肌肤。
戚凌闭了闭眼睛,用力地推开陶秋安:“我给你买吃的去。”
他快步地走出了房间,仰头,长长的做了个深呼吸。
闹也闹过了,哭也哭过了,陶秋安逼自己振作起来,为了家里的一大一小,他必须振作。
他打了那个男人留下的电话,约好见面的地方。
然后愣愣地呆坐了一阵,嗅到烟草味,转过头去:“给我一根。”
戚凌扫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陶秋安自己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含住,点燃了火。他吸了一口,只感觉到喉咙辛辣,握住拳头放在嘴边,低低地咳了两声,又继续吸第二口。
戚凌拧紧眉头,觉得他抽烟的样子很碍眼,就把烟给夺了过来,捻灭。
陶秋安放松身体半坐半躺在沙发上,了无生气。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戚凌说。
陶秋安嗯了一声,隔很久才轻声说:“谢谢。”
戚凌撇过脸去,烦躁地耙耙头发,以前看陶秋安乐呵乐呵的样子不爽,现在看他要死不活的样子更不爽。操蛋的!他在心底骂了句粗话,起身走到阳台去抽烟,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戚凌驾驶摩托车,把陶秋安载到星巴克门口。
陶秋安下了车以后,看着他说:“那你……”
“我在外面等你,去吧。”
陶秋安点点头,心里安定多了。
今天那个男人没戴墨镜,看上去很年轻,也很帅气,一副跋扈飞扬的拽样。可是陶秋安不喜欢他的眼睛,尤其是在看向自己的时候,像较劲似的挑剔和嫌弃自己,并且还带着敌意。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你们把我叔怎么了?”
“我的名字叫段三。”男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挑挑剑眉:“我没兴趣跟你玩问答游戏,想要见到陶冶,你必须做一件事,就是把他的研究成果交出来。”
“什么研究成果?”陶秋安追问。
段三讽刺地看着他:“你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难道不知道陶冶一直在做什么?”
陶秋安摇头:”确实不知道。”
“光盘你看过了吧,你们两兄弟是陶冶的研究对象,而我们要的,就是他研究成果。”
研究对象?陶秋安觉得很可笑,狗屁!有人会把研究对象当成亲生孩子抚养吗?
可是陶秋安还有许多疑问,但段三不打算慢慢跟他解释,只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只有三天礼拜时间,交出我要的东西,你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否则免谈。”
陶秋安见他起身,急急拦住他问:“那光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段三冷笑:“是你运气好,当时到现场的警察刚好是我们的人,把手机藏了起来。”
陶秋安眨眨眼睛,努力消化他的话,意思是有警察捡到了黄鼠狼的手机,然后徇私枉法?
段三离去前,身体倾前越过桌面,在他耳边不轻不重丢下一句话。
“不用谢,谁让我们是同类。”
陶秋安是在半小时以后才走出星巴克的,他喝了一杯摩卡,想了很多事情。
这时天色阴沉,正下着倾盆大雨,戚凌就在马路对面的莲蓬下吸烟,陶秋安遥遥望着他,抬脚跨出人行道。戚凌也看见了他,把烟蒂丢掉,微微皱眉,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
陶秋安像游魂似的走到马路,正逢下班时间,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刹车声和喇叭声接连响起。他不管不顾地往前走,有辆车差一丁点就撞到了他,因为急刹车,造成被后面的车追尾。
大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陶秋安一路惊险万分走到了戚凌跟前,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陶秋安对戚凌笑了笑:“我不是人,你怕不怕?”
戚凌讨厌他此时的笑容,胜过了讨厌他的人,因为这是他见过最难看的笑脸,比哭还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不是人(中)
任性妄为是要付出代价的。
陶秋安回到家以后,当天夜晚就病倒了,他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体温高低反复,一时像掉进了冰窑,一时像被关进了蒸笼里。他吃过药,烧退了下去,但是药效一过体温又升高了。他头痛欲裂,烧得眼睛都红了,却一声不吭,单是默默忍受,熬的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戚凌看不下去了,又一次说:“起来,到医院去。”
陶秋安摇了摇头,声音哑得像老朽:“不去,总会好的,再忍一下就好了……”
“你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戚凌没好气地说。
陶秋安虚弱地笑笑,看着他在晚灯下刀削似的轮廓,突然说:“我想洗澡。”
“你少折腾一下行不?这时候还洗澡。”
陶秋安不顾他的反对,硬是挣下了床,到浴室里一边冲热水一边打冷战,牙齿打架似的磕个不停。他洗完澡没有穿上衣服,只裹着一条浴巾,光着脚丫走到戚凌面前,深深地凝视他。
“戚凌,我们做吧。”陶秋安作势要去亲他。
戚凌正坐在床边,被他吓了一跳,扭过头避开他的嘴唇:“别闹了。”
陶秋安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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