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皮肤被天丛云一寸寸的割破,天丛云开始和他的臂膀连为一体,变为锐利的骨刺。
我不要王座,我要去摘星,我不要财权,我要你微笑。他把天丛云反手插入自己的心脏,刹那间时间静止了,血肉重铸,精神凝聚,无数符文在他周身飞速缠绕。
这是你的刀,这是你的愿望吗?这是你的寄托,这是我的救赎吗,你会让我的死亡迎来新生吗?
路鸣泽笑了,“哥哥,聪明。”他诱导了无数次,最后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甚至只是想去拦下。为什么!为什么!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他在咒语中披上了一层层的麟甲,那把白骨所做的长刀插在他胸口,他每推进一寸,那白骨就和他的躯体融合一点,他就离人类社会越发的遥远一点。他金色的血滴在楚子航的躯体上,他绞下了心口所有的鳞片,拔下了定住楚子航的那支光箭,俯下身收起双翼将心脏贴近那残缺的人类躯体。
你有一把刀吗?
有。
你有一颗心吗?
没有。
那拿你的刀来刺穿我的心吧,我还有一颗心,我不想反抗,我手无寸铁软弱至今就是为了给你准备这一刻。那之后,我就再也不会痛。
黑色的巨龙睁开了额间的第三只眼睛。他振翅飞向野原夜空。他最后的心被留在了他的爱人身上,如果他还能想起什么,也许只会说,独/裁者向来是孤独的。他也许还会说,弟弟你没错。也许像他这么随和的独/裁者,真的从来不和别人以君臣相称。
如果时间能倒流,我可能会变成一把伞吧,回到高中那天,下大雨,你没叫你爸来接你,打伞回家,我被举在你手里,可雨哗啦啦的下,你还是被淋湿了。
他想,我要说点什么呢,马上就要踏上分别的道路,前程未卜。我要说点什么呢,我的一生浪费了太多时间,却突然在意起了这几分钟。
我能说点什么呢,everytu。
刹那间天光乍破,万钧金色的雷霆从巨龙的身侧直攻向奥丁。
言灵·烛龙!言灵·莱茵!
巨龙扇起双翼,脚下的摩天大楼顿时土崩瓦解,碎掉的玻璃,漫天飞舞的文件,绝望的人们,从高处坠落。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夕阳是血红色的,天空明明很晴朗,但地上却开始出现冰晶,大块大块的开始凝固。身边的一切都停止了,资料纸在冰晶上好像快融化的雪花,人们的脸上还保留着最后求生的信念。
火光冲天而起。
醒来吧!醒来吧!沉浸在黑暗深渊中的眷族!为我而战吧!
无数骨肉重建,龙骨十字被重新赋予生命,吼叫着,咆哮着,带着残躯的血肉冲向面前不可一世的存在。他们带着腐朽的怨念,有火焰围绕,有寒冰炸裂,有树木生长,有暗影如夜,他们精神虽死,ròu_tǐ永生,他们应王血而来!
青铜炼狱·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出鞘!
以黑王为中心展开了一个巨大的领域——言灵·弑王!那汉八方、太刀、斩马刀化作一把巨型利箭,以黑王为弓,直逼奥丁。奥丁手中如有尖利的城墙,那些被囚禁的瓦尔基莉和死侍一层层的被那利箭摧残,光芒万丈的堕入黑暗。
你挡不住的,你永远挡不住王的怒火!
奥丁的披风被君焰灼伤,巨龙扇着双翼直逼利箭,神四处逃窜。
言灵·霜印!这是你欠她的,她是个真正的骑士!
言灵·归息!这是你欠她的,她是追逐黑暗的黎明!
言灵·风王之瞳!这是你欠她的,她是古灵精怪的纯净阳光!
言灵·湿婆业舞!这是你欠他的,他是收集瓶盖爱吃薯片的幼稚鬼!
言灵·烛龙!这是你欠他们的,他们是炼金领域的绝对强者!
言灵·君焰!这是你欠我的,他是我的挚爱!
远在大洋彼岸的诺诺削了个苹果,刀不小心戳破了皮肤,她正奇怪今天怎么这么不在状态,就觉得心口一痛,那滴下的一滴血直直坠落到桌下无底的黑暗,不见了。
那血液穿过归息和霜印的扭曲时空,穿过风王之瞳和湿婆业舞的漠北狂沙,穿过烛龙和君焰的火山千重,低落到只剩下四把刀的刀匣上,刀匣扭曲变化,瞬间重组,被握在巨龙的利爪上。
毁灭轮回,开启新生,青铜炼狱·七宗罪——炼金领域“罪与罚”!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巨龙将那利刃直刺入神的胸口,金光万重,一切都在此刻崩塌了,强大的反噬让他的骨血跟着神的生命一起脱落。
他想,结束了,如果没有如果,我还能回到从前吗。巨龙闭上了眼,从半空中跌入湖中裂开深渊,那通向哪里,没有人知道。神的躯体在瓦解,带着不甘心和悲愤惊恐的痛苦。
灭亡吧,灭亡吧,我只是暂存了你的苦难。
他在坠落。
他看见了两个影子,伸出手,他想触碰。
他的羽翼和鳞片在瓦解,最后只剩下了人类的躯体,残破不堪,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空落落的,他笑了,伸手拽过深渊中的岩石,砸向了自己额间的第三只眼睛。
他在坠落。
路鸣泽看向尼德霍格,他在一片玄空中坠落,身边是醒来的楚子航,迷茫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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