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怎么了,你很心烦吗?”徐碧城在房间里闻见雪茄的味道从客厅飘来,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问一声。
唐山海到了家里衣服也没换,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坐在沙发上,手上燃着雪茄,出神地望着袅袅上升的烟雾。
“山海,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你有段时间不抽烟了。”徐碧城看他那样子,心里也颇为担心。他们两个在76号一起潜伏着,面对重重困难唐山海不仅要自保,还要时时为她善后,这段时间人越来越瘦,西装的腰围一下子空出一截。
“苏三省和曾树必须死。”唐山海眼神定定望着前方,往后靠了靠。
徐碧城看唐山海的模样似是已经下定决心,心中不由担心,“要不要请示上级,飓风队重建还未完成,前段日子影佐被刺杀的事情风头还没过,用不用缓缓?”
“不能再等重庆来人了,再让他嚣张下去,他真以为党国无人了。”唐山海放下腿,将剩下的雪茄收回烟盒。
“山海,我知道苏三省他们该死,我们是不是仔细部署一下?”徐碧城见说他不动,犹豫着问,“要不要……问问陈深的意见?”
唐山海起身,打开窗子让烟味随风散去,转头安慰她,“不用。陈深身份不明了,再说万一事情败露也免得拖累他。”
徐碧城心里到底还是向着陈深多些,她想到会拖累他,就又歇下了去求援的心思。
“谁去呢,现在飓风队可用的人不多。”
“陶大春。”
“能行吗”徐碧城听见唐山海要亲自去,也顾不得距离,几步上前将他堵在窗口,“其实我不同意,我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碧城,我们身处这样的乱世,潜伏在行动处,其实每一天都过得不踏实。”唐山海低头看徐碧城紧皱的眉宇,抬手按上她的肩侧,“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直觉非常可怕,但是无论结果有多么糟糕,唐山海都必须冒死动手。
国家和民族没有时间等他们细细部署,身上被日本人践踏出来的伤口从不曾愈合,这片土地到处都是血和硝烟,生机被深埋在下面,他们就是破土之剑,将以身躯劈开层层荆棘,无惧皮开肉绽。
最终,行动还是失败了,死的只有曾树。
也许是苏三省真的命不该绝,混乱中雨水和着血水,唐山海隐在角落里看着苏三省逃离。
唐山海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被雨水和雷声隔绝的街道,那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喧嚣和尘埃都像是一幅流动的画。
曾树的死活并不重要,苏三省的逃脱才是最大的麻烦,唐山海甚至无力再去握紧拳头发泄不安的情绪。
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而他的伞在暗杀中遗失。
唐山海叹了口气,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出去。预期中的冰冷没有从头淋下,唐山海惊讶地抬头看去,黑色的伞遮住了他的视线。
陈深从后面走了上来,和他并肩而立,伞外的半边肩膀瞬间落满了雨水。
“怎么不打伞?”
“苏三省约我吃午饭。”
陈深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暗红在眼中一闪而逝,“这段时间他不是一直躲在梅机关不敢出来吗?怎么,还能约你吃饭?”
“风头过了,总要出来露露脸。”
“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陈深站住了脚步,转头去看唐山海沉静的脸。
“应该不是,你不用担心。”唐山海将隐患瞒了下来,神色坦然看不出一点异样,“你呢?这是去南京有押送任务?”
虽然只有几天时间,但是陈深非常不想出去,可又不得不走。他恨透了这种身不由己,用空着的手揽过唐山海,“老毕非要我去,只是几天,你千万要小心些。”
唐山海止住了脚步,没有说话,顺势将头靠在陈深肩上,闭了闭眼。
“陈深。”这次,他不是为了压制陈深的第二人格而刻意亲近,他只是觉得很累,有个人能让他靠着休息一下也挺好。
“怎么了?”这一声名字从唐山海舌尖温温柔柔轻缓地叫出来,像是有小石子投入了陈深心里,一圈圈止不住地泛着涟漪。
“陈深,就算我们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可以抓住当下。”唐山海抬起头来,整了整衣服,站到他对面接过陈深的伞,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他的肩膀,戏谑地看着陈深整个被推进雨里,“陈队长的伞我就征用了。”
陈深看着唐山海带着笑意的眼睛不舍得眨一下,因为这句话代表唐山海完全地接受了他,不再被动、不再犹豫。
“你是……认真的吗?”陈深一时不敢相信唐山海的意思,怕自己会错了意。
“怎么,陈队长突然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了吗?”
陈深没了伞整个人被雨淋了个透,心里却高兴得不行,他现在浑身是水也不敢上去抱唐山海,就站在原地笑了起来。
“没办法,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啊我的眼睛!”陈深的调笑换来了一脸的雨水。
唐山海看着他被水糊住的眼睛收回了伞淡定地转身走了。
“回来再说。”
帽子和纸条就摆在他面前,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军统暗线的联络方式就摆在面前,足可以置他于死地了。
唐山海带着手铐和脚镣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
他真的是低估了苏三省的本事,鸿门宴来得这样快,连一点防备都没有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桌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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