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欢呼声过后,刚才举手的人全都跳了起来,逃难似的开始收拾物品,他则慢慢地坐了下来,继续检查刚才只看到一半的程序。
短短十五分钟,原本坐满人的办公室开始冷清起来,虽然还是有想把工作做到一段落的人,不过已经不多了。
宁静中,他的电话无声地在西装口袋内振动,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他便站起身快速朝安全门的方向步去。
“喂?sāo_huò!晚上干吗呢?混哪里的趴?”
电话那头是他在这些年里闯荡gr结交来的好姐妹,不用问他也知道对方是想找他出去玩了。
“加班呢,明天还要上班开个屁趴。”给自己点了根烟,他笑骂道,卸下了累人的面具。
“上个屁班!请假啦!今天晚上a店有圣诞趴,一起来吧?”
那头果然对他提出了邀约,然而站在昏暗灯光下的他却是露出了苦笑。
“不了,我看我还是工作吧!明天我部门有三个人请假,我可不能跟着请。”
听见他的拒绝,电话那头的好姐妹不死心地又纠缠了好一会儿,逼得他好声好气地安抚了十来分钟才得以顺利挂掉电话,接着他便静静地站在楼梯口抽完整根烟。
他已经无法再跟常人一样抱着愉快玩乐的心情度过圣诞节了。至今想起,他的心仍然感觉沉甸甸的,这么多年来始终无法放下。
这些年里yī_yè_qíng如喝水般简单,床伴一个换过一个,却是再也没有跟人交往过。说到底,也是因为他怕了吧。
将烟头捻熄在烟灰缸上,踏出安全门时,整层楼似乎又熄了几区的灯,而他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见了两个月前补进来的部门新人,那位特别受高级主管们青睐的幸运儿。
“组长,ey姐说这是部门明年第一季的请购单,她已经做过盘点请您确认签名。”
幸运儿的手上拿着一张薄薄的两联单据,他从对方手里接过单据,斜眼瞥向隔壁的办公室,只剩下幸运儿的电脑还开着机,而他自己的这间办公室在他离开座位接电话的时候,已经全部都下了班。
仅只是一根烟的时间,全组居然只剩下他跟幸运儿两个人了。
“进公司满两个月了吧,还习惯吗?”
从自己的笔筒里随意抽了支蓝笔,他快速确认请购单上的需求然后签上名,递还给对方的同时顺口问上一句上司对下属客套的关心。
到底还是自己的组员,即便为了眼不见为净把人丢在自己身后的那间办公室,不过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论对方给人的感觉再怎么像那个人,也终究不是那个人。
是的,幸运儿确实有着一副很投上司眼缘的好皮相,也正是他特别偏爱的类型,干净爽朗正直的运动型大男孩,至今都是他生命里最灿烂的存在。
所以他找过许多气质身材相似的小狼狗干自己,只不过工作归工作,夜生活归夜生活,关于这点他向来分得很开,否则也不会出现冰山先生与sāo_huò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绰号。
但不论分得多开,都不能忽视他是一个正常的,性欲旺盛的同性恋。
若非自己的部门实在是太操,女性组员的辞职率偏高,否则哪怕是落个sè_láng先生的封号他也想把整个部门的组员全都换成女的,至少这样还能让他六根清净,免得总得找些有家室又不入自己眼的中年大叔。
现在倒好,来了一个正中好球带却看得到吃不得的新人,偏偏工作能力还过得去,简直就是天要亡他。
“大致上都蛮习惯的,前辈们也都很照顾我 。”
虽然是在心里这么腹诽的,但望着对方略带腼腆的微笑,他还是有那么一秒钟的失神。
“嗯,那就好。照例年前我会安排时间跟所有人单独面谈,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先记下来,到时一并发问。下班吧,回去陪陪家人或女朋友,等过了试用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十指交叉放在腿上,他露出浅浅的微笑,只想让幸运儿快些离开自己的视线,却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腕的名表上头,便又补了句:“好好工作,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组长的表似乎戴得有些太紧,不会不舒服吗?”
顺着对方困惑的目光,他也看向了自己的左手腕,白金表带看起来紧得几乎像是要嵌入他的肉里,表带四周的皮肤甚至已经在一整天的活动中将周遭的肌肤磨得红肿。
“……你很细心。我只是不喜欢表晃来晃去的感觉,所以习惯戴紧一点。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的,组长也是。”
听完他慢条斯理的解释,幸运儿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转身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终于送走部门里的最后一个人,他直到身后办公室的灯也被关上,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摘下脸上根本不具有度数的蓝光眼镜,揉了揉太阳穴,身体向后倒在高档舒适的办公椅上。
四周很安静,整层楼的后半部只剩下他这一区的灯还亮着。
他的视线再次望向自己叠在腿上的左手,慢慢地松开紧握的双手,解开了束缚着手腕的名表。
已经吸收整天体温的表带触感温热,解开扣在脉搏上的压片,白金表带下是一道深咖啡色的疤痕。
浮着丑陋的肉疤,像一条带着剧毒的蜈蚣,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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