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谨睿没有回头,淡淡道:“明天凯莱酒店有个开发者大会,我受邀出席,这是俩月以前就定下来的行程,推脱不了。不过你也不用打车,我让罗钺送你一趟,也省得老爷子发现你自己回去,再打电话骂我不管你。”
关瓒特别喜欢听柯谨睿说话,总觉得随意又风趣,而且很有他个人的鲜明特质,总之不管对方说什么,他听完都会感觉心情变好了。于是心情愉快的关瓒忘记了先前被逗弄的事,把打瞌睡的柯基抱到他肚子上趴着,再一下一下去戳湿润的狗鼻子。
然后,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他没忍住,试探着询问:“您什么时候再回家里啊?”
“平时如果不太忙的话,一个月怎么也得回去一次,否则老爷子又该抱怨院子里的花没人浇了。”柯谨睿在跟开发们交代新版本的注意事项,回答同时还在十指如飞地打字,“而且也得去看看你,是不是想听这句?”
关瓒悄mī_mī的小心思被戳中了,既开心也有点被踩住尾巴尖的不痛快,他捏了捏柯基突出的大鼻头,当做是对柯姓坏人的惩罚。伽利略被捏醒了,为表不满四只小短腿使劲扒拉,关瓒又舍不得欺负它,抱着小东西在吊椅有限的空间里一滚,把它压在身下。
“没有。”关瓒口不对心,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是想把伽利略带回去养几天,等您下次来了再还给您。”
柯谨睿闻言一扬嘴角:“行,我一会儿通知罗钺,让他明天上午过来把狗一起打包了。”
这天柯谨睿工作到了很晚,关瓒留在客厅假意陪狗,实际上是恋恋不舍地不想太早分开。到了最后,关瓒睡熟了,柯谨睿远程陪同研发中心加完班,等到彻底没事,他点了根烟,然后边抽边看阳台一角那只安静下来的鸟巢吊椅。
在这以前,它的使用频率从来没有过这么高。
翌日清晨,关瓒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三层的床上,伽利略四脚朝天地歪在旁边,正在呼噜呼噜地打呼。他盯着懒出天际的柯基恍惚了半晌,不太确定是不是完全记得昨晚发生过的事。
自己上来的?怎么没印象?
这两天住在柯谨睿家里,没有必须要完成的工作,也没琴可练,关瓒的惰性不小心溢出来了一丁点,生物钟不够准时,导致今早比以往晚起了半个多小时。而就是这么个时间差,他下楼发现主卧已经空了,柯谨睿把助理留下给他做司机,临时安排的新人不够熟悉大会安排,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只好自己提前去会场做准备。
窗外天色大亮,是连续降雨后的首个晴天,空气清爽而又饱含水汽。
遛完狗,关瓒坐在二层的楼梯口发呆,这时振动声响,他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
柯谨睿发来短信:【罗钺等下就到,你提前换好衣服,别让外人看到不应该看见的。】
等到联系,关瓒心满意足,总算是体会到了雨过天晴的阳光明媚。
关瓒装傻充愣,回:【什么是不应该看见的?】
代表“对方正在输入”的小图标时显时隐,却迟迟没有内容过来。
关瓒等的着急,有些担心柯谨睿不愿意开这种没营养的小玩笑,毕竟很幼稚。
然而顾虑被打消得很快,柯谨睿回的是:【你发张自拍过来,我可以帮忙判断。】
关瓒起身直奔盥洗室,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剥了个一干二净,对着镜子想拍个不那么露点的背影。但转念一想这目的也太明显了,放柯谨睿面前总觉得不够看,于是心气一没,又兴致缺缺地穿好衣服,发了张不露脸的自拍过去。
柯谨睿:【还以为会是裸照,看来是我思想太龌龊了。】
关瓒被吓了一跳,心想,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回过去就变成了:【在柯先生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
柯谨睿:【在我心里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会在我面前做一些傻事。】
关瓒:“……”
还真是被他说中了。
自己以前会随便跟别人发裸照么?
当然不会。
关瓒自我反省,没再回复,在心里再次提醒自己,他和对方不是可以玩暧昧的关系,而那个男人也不是会玩暧昧的人。柯谨睿很清醒,能时刻分清楚什么是情趣游戏,什么是平时相处,什么又是小孩子的欲擒故纵。
上午九点,罗钺到了。
关瓒不需要别人伺候,已经提前把宠物用品收拾进双肩包,伽利略拴好牵引绳,一人一狗等在玄关,只等司机上门。
上次在柯家两人勉强算是见过一面,后来为了硬盘的事也有过几次短信联系,熟肯定是说不上,关瓒见了他还隐约有点尴尬。因为现在他和柯谨睿之间的误会是没了,可这位助理多半还在把他当成夜店的少爷,而且这回是来柯总家里接人,地方隐私,身份有没有更加扭曲谁都说不好。
这时间能赶上个早高峰的末尾,市区里开不快,上了出城高速就好了很多。
两人一路无话,关瓒不想被继续误会,心里始终有个“解释一下”的想法,但碍于关系没到不知该怎么开口。而且这种事越描越黑,说出来反倒显得刻意了。
两小时后,车子驶上西山别墅区的盘山道,罗钺把车停进柯家后面的停车场,主动下来开门,还要帮忙提行李。关瓒去时带了个背包,回来只不过多了条狗,一个人完全够用,于是谢绝了罗钺的好意。
罗钺跟在柯谨睿身边七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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