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一直都用大道理说服我妈妈,这些道理,我清楚明白得很……”
厉剑使劲地压抑著自己的情绪。女孩子这样可怜。
“可是轮到自己,一切都不一样了,大道理完全进不到我的脑子里去。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也不知道该怎麽质问,太难看了,我,太难看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麽,就是听著他说著,那些话似是而非,那些话好像都不是真的,然後看到茶几水果盘上的水果刀,就这麽……”
彭竹终於还是控制不住,又痛哭起来。
厉剑双拳紧握著。他想起了欧鹏婚礼的前夜,他把欧鹏伤到什麽地步,他自己都不敢去想。而在第二天,欧鹏撑著完成了婚礼,还告诉他,他总是在那儿等著的。
为什麽会到这个地步?欧鹏明明爱他,却为了虚名浮利丢弃了他。彭竹明明爱著欧鹏,却做出了她自己都想不到的举动。还有自己,明明爱著欧鹏,却又用最恶毒的方式伤害了他。
“欧鹏,也是喜欢你的。”厉剑低声说:“他去巴基斯坦看我,说来说去都是你,说你一日比一日漂亮,说你贤惠得根本就不像大小姐,说你善解人意,说你孝顺……”
那麽,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麽呢?
“也许是因为,他可怜我吧……”厉剑的眼眶湿润了。“或者因为……”
“别说了。”彭竹打断厉剑的话:“别说了。我并不想知道原因。我只要知道,他为了你要跟我离婚。然後如果我纠缠不休的话,三个人都痛苦,最痛苦的,是我自己。我只要知道,如果我不放下,我将步我妈妈的後尘。”
“所以。”彭竹一字一句地说:“我,会放下。很难,但是也要放下。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彭竹擦掉又滑落下来的泪水说:“如果你,如果你不是你的话,他将会继续欺骗我,十年,二十年,到那个时候,我就真成了我妈那个样子了。我不能原谅他,起码现在不能。但是我……我不知道该怎麽做……”
厉剑很想说什麽,但是说不出口。他没有办法再继续伤害这个女孩子,或者说再利用这个女孩子。也许欧鹏的工作会丢掉,也许彭爸会使出什麽不入流的手段来为自己的女儿报仇。不管怎麽样,他都将跟欧鹏一起承受。
厉剑站了起来,低声说:“抱歉,对不起。你……请……”
说不下去了。厉剑转身朝门口走去。
出了大门,厉剑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对跟出来的傅医生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麽说怎麽做……伤害已经造成了。请您多费心。”
傅医生点点头:“我会的。也请你们暂时不要来打搅她。你也知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因为女孩子把感情都看得很重,把家庭看得很重。其实说起来也确实。欧鹏虽然很糟糕,但是这样,这个时候做出抉择,对彭竹而言,比十年二十年後再背叛,要好一点。彭竹还年轻,还能够重新起步。也希望欧鹏没事。这几天彭竹非常自责。你想想看,痛苦、难受,被欺骗被背叛,还要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自责……不容易的。”
厉剑点点头,再次对傅医生鞠了一躬,慢慢地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小吴斜眼看了看厉剑,发车,问:“还好吧……你必须去医院了。本来说危险期已过,不过现在……”
“帮我转院吧,我跟欧鹏住一起。还有,跟崔老板说一声,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医生……注意这事儿不能声张。”
小吴点头应了,把厉剑送回那个私家医院,在欧鹏的病房前,厉剑从门上的窗子往里看。欧鹏已经醒了,正在跟彭爸说话。彭爸好像在发脾气,欧鹏在陪著笑脸。
厉剑敲了敲门,看到欧鹏转过头,见到他,脸上立刻呆滞。
彭爸打开门,冷哼了一声,放厉剑进来,转身说:“你又来干什麽?”
厉剑不看欧鹏,正对著彭爸,说:“我来照顾他,你回去照顾你女儿吧,我刚才去看了她。”
彭爸一个巴掌扇了过来,正打中厉剑的左脸,厉声呵斥道:“你到哪儿看到竹子的?你他妈的都跟她说了什麽?”
厉剑没有躲闪,也没有捂脸,平静地说:“什麽都没说,只是向她请罪,只是想要……希望她……”厉剑低下头。他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为了不让自己更加内疚,还是要跟欧鹏共进退?
冒失了。其实也许会更加伤到那个女孩子。
彭爸第二个巴掌又轮了上来,这一次,厉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仍然很平稳地说:“她好像挺过来了……你去陪著她吧。欧鹏逃不掉的。他的家在这里,他的工作还没有废掉。我会在这儿守著。无论你准备怎麽办,我们,都在这儿等著。我们会接受该有的惩罚。”
彭爸的手腕几乎要断掉,恨恨地甩脱厉剑的掌握,一摔门,走了。
厉剑吁了一口气,这才回过头看欧鹏。那厮缩了一下脖子,又呲牙咧嘴,似乎怕了,然後痛了。
厉剑看著房子有两张床,便慢慢地摸到另一张空床上,小心翼翼地坐下,然後躺下,看著天花板,不想说话。
欧鹏也没有说话。镇定剂的药效已过,肩膀剧烈地疼了起来。他想要侧过头看厉剑,却动弹不得。肩膀好像要断了一样,犹豫了一会儿,才问:“你怎麽来了?跟我这个岳父老子过过招了?去看竹子了?她还好吧?”
厉剑沈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怎麽能那麽伤害那个无辜的女人?你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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