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仇加旧恨,是致他们元气大伤、颜面丢尽的罪魁祸首。
他们正处图复仇之时,偏苦于有兵无粮之困。
而刘焉经营益州多年,积蓄颇丰,正能与他们为盟互补。
燕清想通这些关节后,心里就镇定下来了。
他更关心的,还不是鞭长莫及的马刘联盟。
此事倒也不能全怪自己自负,或是疏忽大意。
他当时未反对吕布招录马超,既是出于千金买骨、举能任用之意,也是出于哪怕马超终究会反、单凭马家和皇室联合、也翻不动风浪的考量。
的确,马超并不受重用,又是在心细慎重的赵云帐下,难有异举。伏完更是一直受到暗中监视,即使与外势勾结上了,能起到的作用也是非常有限的。
能进行得如此顺利,还得归功于在他们军中的那个至今不知面目,却一定地位不低的内应。
以及马腾或是刘焉那边,除刘备外,定还有个才智卓绝的能人,竟教他们沉得住气,在衣带诏事中也继续蛰伏,直至近来被赵云窥得一些端倪,方被迫提前出手。
第181章功亏一篑
且说赵云自生出疑窦后,便有派人去暗中盯梢。
白日护送燕清去往议厅时,期间不是无法开口,然他犹豫再三,仍是选择暂时缄默。
不只是因他一向稳重谨细,而是在未见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与那人共事多时的他,是不愿相信其有叛意的。
也忧会否因过早告知,致枉杀无辜,亦或是打草惊蛇。
待他搁置了告与燕清的念头,返回兵营时,便收得他派去探听的兵士回报,于那长社一带有可疑兵马私屯后,他二话不说地点了骑兵数百,就要杀去那一探究竟了。
待他一路风驰电掣,奔袭至长社时,四周山林幽暗,可那些军帐皆是空空如也,不现人影,登时心里一沉,哪里还不知自己恐怕已然中计!
果然,他欲速速领人拨马回身,可没行几步,马脚却被刺索所绊,又因光线黯淡,根本看不清足下所埋陷阱,妄动之下,便是几人闷哼落马。
既怪他自己抓贼心切,又被同僚或是叛者扰了心神,也是他万万没想到方才通报屯兵之所的亲兵,竟是被人收买,才受命刻意将他引领至此!
而那一直在前方带路的亲兵,自是已在领他们进入圈套后不见踪影了。
尽管知道此行多半已是凶多吉少,赵云也丝毫不惧,手持锋锐银抢,眸光杀意锃亮,扬声大喝道:“是哪个卑鄙小人,直至此刻还不敢现身,羞于同我常山赵子龙一战!”
话音落下不久,便见四下火光弃冒,蔽处所潜的兵士燃起沾捆了脂油的火把,将被困的赵云等人围得严严实实。
领头者盔缨血红,白甲簇亮,亦持长抢,赫然是曾于赵云军中受训的马超马孟起。
不怪乎能接触到他亲兵,以致成功收买关键一人,再将他诱入陷阱。
赵云冷静地想到此处,比起他自身安危,他更在意背后主使到底是何人。
马超的叛变,只能勉强说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赵云曾为其帅,接触颇多,观他平日表现安分自然,已是彻底融入兵营当中,又因身份敏感,只能居在微位,实在难以随时随地都对袍泽保持戒备之心的。
能驱使动马超的,应该也只有西凉那位军阀,亦为其父的马腾了。
赵云的想法,与燕清的分析不谋而合,他们都立即想到,光靠马超的作用,是不可能而且之所以将他牵引至此处,又不急下杀手,要么是担心兵戈相击的铿锵杀伐之声会惹来巡哨注意;要么是布下这番陷阱是临时的不得不为,碍于准备过于仓促,只能将他困于此地,拖延时间,而好在别处暗度陈仓。
赵云更倾向于后者。
马超所领的不过是千余步卒,兵数上不过稍微占优,军貌又半点不比赵云临时点的五百精锐来得强势,他们纵使落入陷阱、行动受到妨碍,可要不顾一切弃马,行出圈做平地迎击,也能战个两败俱伤。
唯一最叫他费解的,则是他们手中分明都持有弓箭,身为主将的马超却不知为何,迟迟未下达命令。
心念电转后,赵云面上一片平静,只徐徐逸出一口气来,漠然道:“主公平日待你不薄,你便如此回报?”
火光微跃,马超面上神色也跟着变得晦暗不明,闻言并未流露出不屑、得意、或恼怒的情态,只硬硬地解释道:“为人子,食汉禄,人伦大义,子龙将军想必也能体谅超的难处——”
赵云毫不留情地打断道:“不能。”
马超:“……”
赵云以无比冰凉的目光注视着哑口无声的马超,铿锵有力道:“主公待云恩重如山,云纵万死不能报,岂是汝等反复小人能明了的!”
话至此,已是图穷匕见,赵云果断绰抢高喝道:“全军听命!随我赵子龙突出重围,不得延误!”
便毫不迟疑地弃掉成为累赘的坐骑,率先踩着尖刺木椿,行得鲜血淋漓也似丝毫不惧,举抢一边打落射向他的诸多箭矢,一边引着带来的五百军士气势如虹地杀向外圈。
赵云怀死志沐血奋战时,吕布亦一马当先,带着数前人马驰骋在许县之郊。
他当然不止单靠自己亲领的这股人,而是在出城前正式下命,将屯于许县的全部兵士分出二十多路,只留贾诩张辽带余下一万镇守城池,其余具四散去寻。
效果十分显著——对方虽是筹谋多时,又足够隐忍,却先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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