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并没回答,而是继续攻击着他的软肋:“倘若流产有这么容易,那人类早就灭绝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的软肋是给你捏着好玩的?
“三天后,下午两点,在蓝天咖啡馆见。”电话随之挂断,而那条金属质感的声线依然徘徊在他的耳边。
刑警的心情一下就差到极点。
这个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家伙似乎要向自己透露什么信息,但是蒙着面的交谈又有几分信任可言?对他来说,这比接到报案电话或者仇人的威胁还要恶心可怕。具有旧事重提的资格,不过沈南秋一人而已,就连自己也不配,何况是不知从哪儿窥得秘密的第三者?
难道说蒋杏芳流产之事有什么猫腻?怎么想也不可能。但不管是挑拨离间,还是另有隐情,抑或只是恶作剧,不妨去会上一会。心里虽然这么想,曼天翔却感到一种难以诉说的疑虑以及危险。
“窗户怎么还没装上?”
“太忙,给忘了。”
曼天翔埋下头,继续吃饭。那把声音,那个插曲,始终在他心中挥之不去,让他格外烦闷。
他没什么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擅长推理。表面上,他不愿深思,内心却忍不住琢磨。蒋杏芳的事,有因有果,具体过程却没看见。最重要的是,他见不着当事人,也就无法搞清来龙去脉。如果真的怀疑,就必须了解沈南秋所思,可他通常研究的是犯人的心理,沈南秋又不是犯人,研究他算什么事?怕会引起某种误会。
而他最不想碰触的就是一旦深究就可能抖落出什么的‘误会’。他接受不了,对方也接受不了。还不如蒙在鼓里,什么心声都不用听见。
转眼,又到了同眠共枕的时刻。其实闭上眼一觉到天明就是了,却搞得要上刀山淌火海似地,一沾着床就浑身不自在,仿佛罪恶滔天。
“今天我睡沙发,两人挤着太热。”说完曼天翔就抱着枕头铺盖走了出去。
沈南秋正躺在床上看书,像是看得入了迷,没有反应。
半夜他走出卧室,看见本该早就入睡了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火明明灭灭,照着那张表情有些纠结的脸。不由过去,坐在他旁边。
“睡不着?”
“嗯。”
“有心事?”
“没,只是睡不着,想起来抽根烟。”
心理师沉默了会儿,开口:“你不是抽根烟,而是已经抽了一包烟。”
第11章 拆弹救渣攻
他总不能说,跟你睡在一起,总觉得不对劲。
更不能说,你哪怕睡在我旁边,什么都不干,也能撩起我的yù_wàng。
再直白点,我想跟你上床,但你态度暧昧,我进退维谷。你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给我透个底?
他不仅不能说,更是想都不敢想。
到了这种生了心魔的地步,也该是断了。该断不断,反受其乱。何况他长这么大,真没想过和一个带把的同性卿卿我我,这种事荒谬得跟儿时母亲念的童话故事如出一辙。
而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要去怀疑自己不愿怀疑的人、要去调查或许‘莫须有’的事、得去想对方根本不存在的动机。
于是他重重呼出一口气:“给你说过缉毒警邀我去做卧底那件事,我觉得可行,毕竟我性格暴躁,不淡定,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锻炼的时机。我想去磨炼下自己。”
“你首先要想清楚两件事,”沈南秋想了下说,“第一,那是不是你的职责范围?第二,那是不是该由一个刑警大队的队长去做?你的任务是负责刑事案件,你的位置是运筹帷幄,失去一个能干、老练、有责任心的优秀带头人比失去抓住一个老奸巨猾的毒枭的机会的损失更大么?”
曼天翔偏过头,看向他的目光十分温润:“我知道很危险,但这不是我拒绝的理由。你不是说过,要想变强,就要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我不能就此止步。”
男人虽然算不上真正的强者,但有一颗强者的心,也算是弥足珍贵,极其难得。心理师点了点头:“我认同你的话。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罢了。不过,你现在是x市的名人,谁不知谁不晓?身份已经暴露,又何谈卧底呢?”
“报纸上提到我的名字,但并未刊登过我的照片。内部也只有少数人认得我。”
“你怎么能确定,里面就没有他安插的内线呢?”
曼天翔垂下头:“做什么都有风险,何必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该赌的时候还是要赌一赌。”
心理师不再言语,回到卧室里去了。
隔日取来大提琴,推开那道门时,曼天翔也感到很难过。说实话,他也很想留在这里,充当保护他的角色。但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两人之间也有很多说不清理还乱的问题必须解决。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从来都觉得生死离别十分矫情,那绝不是男人向往的东西。冲锋陷阵、了无牵挂才是最大的乐趣,可真有了这么一天,又发现故作潇洒并不容易。
“这是你买给我的?”
沈南秋看到新琴,并不十分兴奋,但到底还是有些欢喜。
“嗯,不知符不符合你的眼光?”曼天翔背着手,装作很随意,仿佛这玩意不过是举手之劳从路边捡来的而已。
那人拿过琴,抱在怀里细细探看:“我先试一试。”
那只抚着琴的手,仿佛抚过的不是琴,而是在爱抚着自己的身体。让人感到微微的迷眩。男人笑起来的样子,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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