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进境,早已多时不修炼。”白君羡走到桌前,看他半晌,忽然说道,“我们睡吧?外面都天黑了。”
寂桐望了望他,慢慢坐到了床沿,弯下身脱了圆口布鞋,躺到了床的里侧。
两人和衣躺在床上,吹熄了灯,四周只听得到蟋蟀欢快地吟唱和外面掌柜骂着店小二手脚不利索的声音。
寂桐是没打算在白君羡面前睡觉,只怕不小心发了噩梦,白君羡听出什么来。他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忽然听到旁边躺着的白君羡忽然说道:“以你的身体资质,要想进入筑基期已是极难,要想再有进境,只能等来世。除非是修炼烟浮宫的双修心法。”
双修心法是ròu_yù交欢的修炼法门,向来为清修无心派所不容。若是被清修无心派知道他习练双修心法,恐怕即刻就会被就地处死。他望向白君羡,却见一双眼眸正看着他,借着窗前月色,只见他眸色漆黑如墨,却泛着星辰微光。
“我知道……你出身自清修无心派,所以对双修合籍深恶痛绝,但这不失为修道的一种好办法,而且进境很快……”白君羡的声音十分平稳,忽然覆住他放在身侧的手,轻轻道:“你觉得怎样?”
“双修吗?”他不着痕迹地用手摸了摸衣带,顺势挣脱了白君羡。“也谈不上深恶痛绝,只是这种事情,总要在两情相悦之下发生比较好,否则贫道是迈不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我知道……”白君羡叹了一口气,“其实之前设法将你带出清修无心派,目的就是为了将你带去烟浮宫,你我共同修习合籍的法门,一路上之所以拖延许久,就是让你多习惯我一些,待你我双修以后,既成全了你,也势必能够成全我。之前我是有些踌躇,但如今想来,只怕你才是真的不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寂桐才道:“我和你不同,你为了更高的法力可以不择手段,我却是始终不能办到。”
“以前……也有一个人像你这样,遇到我这个狐妖时,并没有用符咒封住我,反而与我倾心相交……”白君羡低低说着。
“你在心里一定笑他笨吧?”
“他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人,即使很多狐狸也不能和他相比……不,这世间所有,都比不上他的万一……阿真,我能叫你阿真吗?”他忽然侧过身,垂下头,两人几乎可以感到彼此之间的气息。
寂桐眼睫毛也不眨一下,对放大的面容视若无睹,冷冷道:“不行。”
“可是,我想这么叫你……”白君羡的声音越来越轻,更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味道。
寂桐只觉得他的气息都有种奇特的香气,让他浑身酥软起来,却是不动声色地探手入怀,握住了怀中匕首,让匕首的刀锋刺破指尖。
十指连心,只有心痛的感觉,才会让人清醒。
“我又不是他,你这么做也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他语带嘲讽,却依旧沉稳至极。
白君羡似乎发现他的动作,猛然拍开他的手,便要去看他怀中藏着的是什么,挣扎间,匕首掉落在地上。
几乎是在暂态之间,白君羡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你!”
手指上的伤口不深,但仍在滴血,施法止血仍然留下不少血迹。白君羡颤着手,不停地擦着他指尖上的血。
寂桐轻轻道:“真人何必对一个小道士这么执着。你会一直记得玄真师祖,只不过是因为他与你以往见的人都不同罢了,你会缠着我,也不过只是同一个理由。清修无心派有那么多道士,总有一个你喜欢并且又死心塌地爱着你的。”
“可是,我只要我的阿真!”白君羡大吼,忽然紧紧抱住了他,“我的,是我的!”
寂桐却似无动于衷,任由他抱着,没有一点反应。他爱过这个人,锥心刺骨地爱过,可是面对着对方占有欲都分不清的感情,他却觉得当年的自己幼稚得可笑。
仿佛旁观者,声音自这场悲恸之中抽离,他冷静地提醒道:“你的阿真已经死了,魂飞魄散,不可能再出现。”
白君羡面容微微扭曲,咬牙切齿地看他半晌,忽然低低笑了起来:“阿真,你不承认吗?没关系,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承认!”
他果然发现了!
寂桐的嘴唇哆嗦了半晌,声音勉强维持着镇定:“不知真人所言何事?”
他缓缓在他额间一吻,道:“不要害怕,有的事情,总要出现一个真相,是吗?就像其实你心里还是爱着我……”
寂桐慌乱地摇了摇头,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没想到白君羡会忍不住揭露得这么早,想转身离开,却忽然被白君羡扣紧手腕,他被拉得踉跄,只能随着白君羡穿过墙壁,走出客栈,腾空往九天之外飞去。
仍旧被他抱着腰,但这次却比之前更令他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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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方向是烟浮宫,那里是另一个修真圣地,只是烟浮宫中的人修道执念更为疯狂,白骨更多。当年玄真还在时,金莲寺、清修无心派和烟浮宫,尚且还能鼎足三分,如今却是金莲寺和烟浮宫两家的天下,清修无心派已经式微。
修真门派都与世俗之间很少相通,金莲寺和清修无心派都另设了大殿接待往来香客修士,而烟浮宫直接设了迷阵,没有弟子引入,普通修道中人根本无法进入。当年玄真的师父曾经想过带着弟子强闯山门,剿灭烟浮宫一窝妖人,但能进入烟浮宫的弟子寥寥可数,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白君羡似乎根本没有破阵,按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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