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唇边带着一丝微醺的甜味。
从房间到露台,几步的距离,眨眼间两人已经到了一个极其靠近的距离。
对上男人的眸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一阵冰霜般的冷意蔓延过来,连皮肤都因为那股寒意冒出了小颗粒,迹部下意识的扭过头避开了那种仿佛实质一般的目光。
深紫色的真丝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随着他的动作一段雪白的颈子露了出来,与深色的领口相互交映显出一种极其修长又美好的弧度。
那种仿若寒铁刀锋一般的视线从头到脚的划过去,耳边响起了男人那种独特的仿佛金属机械音一般质感的嗓音。
“闲院竟寺,日本人。”
迹部喉结滑动了一下,才用比较平缓的声音道:“迹部景吾。”
“我知道。”
迹部一愣,觉得自己的耳朵貌似出了幻觉,那种冷金属质感的声音竟然带上了一丝仿若笑意的错觉。
还有,他刚刚说“我知道”?知道什么?
“稻叶鸣央,我弟弟。”
迹部张了张嘴,虽然他早就觉得闲院竟寺有种很特殊的熟悉感,但听到他和稻叶鸣央竟然是兄弟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惊诧了一下,两人相差也太多了,绝对不是亲兄弟吧!
不过既然是熟人又醒过来了话,就不用纠结是报警好还是直接扔回海里好了吧?
迹部想得没有错,人醒了他不用纠结了,因为闲院竟寺一言不发的跟着他回到了日本。
清晨,好不容易把时差倒过来的迹部披着睡袍赤着脚从卧室走出来,脚下传来的羊绒地毯绵软舒适的触感仿佛踩在云端上一般,让人有种飘飘然的错觉。
客厅中,闲院竟寺背脊挺直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像是在研究重大的学术报告一般,然而迹部顺着他的视线把目光落到电视机上的时候,忍不住额角一跳。
时下最狗血最碎节操的言情小白剧,连名字都白得叫人不忍直视。
迹部借着手指的遮挡打了个哈欠,其实主要是害怕泄露唇角的笑意。然后力求淡定地问了一声早。
闲院竟寺把目光从电视剧上移开转到迹部身上,目光定格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用带着金属质感的嗓音道:“早。”
迹部微微挑眉,经过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开始习惯男人身上那种超乎常人的压迫感了。此刻感受到男人的目光,他挑眉回视:“你那是什么眼神?被本大爷的美貌倾倒了吗?啊嗯?”
说到美貌,迹部眸光流转看向闲院竟寺的脸。如果抛除那白的刺目的皮肤和过于锋利气场单看五官的话,绝对给人一种震撼感。
迹部自认是个对外貌评价极其苛刻的人也找不出一丝不完美的地方。可惜,这样一张脸却没有人敢正大光明的欣赏。
可能这个世界上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欣赏闲院竟寺的五官的人除了鸣央两兄弟外也只剩下迹部景吾了。
出乎意料的是面对这种几乎算得上肆意的目光,闲院竟寺连眉峰都没动一下。只是那银灰色的瞳孔变得无比幽深仿佛一片染墨的冰湖。
四目相对,细微的仿佛热浪的雾气在空气中升腾,带着一种热烈的让人沉醉的微醺感。
迹部伸出手指抚上眼角的泪痣,白皙的手臂挡住了微微泛起淡红的耳根。
对迹部而言,美貌无关性别,他从来都不避讳谈论自己出色的容貌,也不避讳别人对他容貌的欣赏。然而,不管男女过去从来没有哪个人的视线让他竟然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好在闲院竟寺很快把目光重新投注到狗血八点档上面去的时候,他竟然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这个和平常有点不一样的早晨让迹部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去到学校知道这段时间内发生的变故为止。
幸村因为格林巴利综合征而住院,短时间亦或者不动手术的话永远都无法再回到球场上了。
而在这个关键时刻,作为立海大网球部名义上的经理实际上担任教练的稻叶鸣央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虽然学校的修学证明上写的是因病休假,但恐怕熟悉的人都知道事情不会那样简单。
迹部坐在座位上,一手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联想到之前在碧绀岛发生的一切以及重伤之后被自己捡回来的闲院竟寺,他猛然间意识到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
而放学之后发生在迹部大宅的事情也恰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事情要从迹部回到家发现闲院竟寺超乎想象的电视瘾开始说起。
自从闲院竟寺醒过来之后,除了偶尔看邮件以外,看电视似乎成为了他唯一的消磨时间的方式。
观看的内容不管国内国外,无一例外的都是偶像剧,相亲节目,调节男女矛盾的栏目……狗血到让人不忍直视。偏偏看的人不管什么内容都是一副面无表情仿佛冰雕工艺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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