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个孩子来得挺不容易的。
早些年姐夫生意还没成气候的时候,夫妻俩里里外外忙得起早贪黑,别说脑袋一沾枕头有没有睡着,连正常的睡眠都没办法保障。那时候大姐怀上过一个,结果在三个月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流掉了。
不过那个时候事情也多,挣不开,也就没再管孩子的事。等这一两年日子过得好些了,想生孩子却又没以前那么容易。老妈常常一下班就去药方抓中药,钱景笑着说家里的厨房都快成了药房了。
多好,正常的家庭,生儿育女。一辈子为子女为父母操持忙碌,也未尝不是一种快乐。
当然也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快乐。像丁子乐那样的,就这么单着,也过得很潇洒很随意。也挺好。毕竟也能开个车出来兜兜风……不知道丁子乐明天会怎么过?大概跟他一样,窝在家里玩连连看吧。
毕竟我们□□的年轻人,无论什么节日都能一本正经地过成情人节。
第23章 四条单身狗(误)欢度平安夜
圣诞节也好平安夜也好,钱澄都非常庆幸的一点是,这两天都是工作日需要上班。
可以假装自己很忙,单身狗的寂寞不会被无限放大。
“我们家小雪没跟你联系?”办公室八卦三套马车缺了一辆,并不能太影响其他两位的发挥。一到这种双双对对的节日,办公室里的八卦热情仿佛冬天里的火焰,哔哔剥剥哔哩哔哩越燃越旺。
“聊了两句,彼此感觉不太合适。”钱澄给自己接了杯水,回到了座位上。
“再多了解一点嘛,”陈姐坚忍不拔地继续,大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不买就错过一个亿的架势,“我跟你说,我跟我爱人,当初也是互看没什么感觉……”
“嗯,”钱澄诚恳地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有感觉的倒是有一个。只可惜可远观不可亵玩,更何况钱澄一个铁杆笔直只是偶尔想入非非的直男,更不敢打丁子乐这么一个比他还高一个头的男性舍友的主意。
有贼心还没贼胆,贼心也还发育不完全。
钱澄整理完账目,觉得自己的脖子仿佛被人拆卸重装了一样怎么动都不对劲,自给自足地挠了一会儿,最后从抽屉里摸出一管颈肩舒,吭哧地抹了起来。这个气味浓郁得一整天都起到了生人勿近的效果。
“什么味儿啊?”丁子乐隔着两三步远就抽了抽鼻子,非常配合地打了一个喷嚏,“别靠近,你现在这个味道让我想起了狗皮膏药。”
“靠,战友情谊何在。”钱澄笑着说,“有这么夸张吗,中老年人难道还不习惯这个味道吗?”
丁子乐仔细分辨了一下:“颈椎不舒服啊?”
“不然我好端端地去抹药啊?”钱澄又努力抻了一下脖子,疼得龇牙咧嘴。
“我给你揉揉?”丁子乐张了张爪子,“大概是血脉不通。”
“能行吗?”倒也说不上多难受,就是浑身不太舒服,生生把吃饭的胃口给折腾没了。
“试试吧,反正离上菜还有时间。”丁子乐招了一下手,“事先说明啊,掐坏了不关我事。”
“我会申请工伤的。”钱澄自暴自弃地说。
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难得丁子乐请了一回客,除了麻辣烫四果汤之外他们终于有了别的食物,钱澄可不想浪费了这个美好的时机。
“需要药吗?”丁子乐问,“可能会好一点。”
钱澄从兜里摸出软膏拍在丁子乐的手里:“你不是觉得不好闻吗?”
“忍了。”丁子乐旋开膏药,挤了一点,往钱澄的脖子上抹过去。
药膏抹在脖子上的感觉不怎么特别,因为钱澄自己涂药的时候基本没什么准头,又仿佛不要钱似的恨不得整管都挤下去,现在挤多少药他都没什么反应,倒是丁子乐的手指落在他脖子上的时候钱澄微微地一震。
这手太特么冰了。
要是这么冰的手没打招呼按他脖子上钱澄一定会赐他一个完美的回旋踢。
“你是不是刚挖了雪啊。”钱澄没回头,“你这手都要零下了。”
“能不能有点常识,我们这儿又不下雪。”丁子乐倒是觉得钱澄热乎乎的掐起来还挺暖手,简直是冬天暖手利器,“我手要是零下了那我不就挂了吗?”
“幽默感。”钱澄肩膀被特别不客气地按了一下,顿时皱着眉倒抽了一口凉气,“哎你轻一点啊。”
“能不能安静点?”丁子乐又拍了拍他的肩。
钱澄干脆闭了嘴,死马当作活马医。
不得不说丁子乐按摩的技术还是有的,要是失业了应该还能在小区那挂一个盲人按摩的招牌聊以为生。先前按了几下,钱澄吱嗷叫了几声,后面倒没大痛,只是略微不爽。
反正他现在是浑身上下写满了不爽不爽不爽。
丁子乐很敬业,一开始就一只手,现在两只手都派上用场了,感觉还非常专业。
“脖子你不帮忙按按?”钱澄眯着眼睛,“我就觉得我的脖子跟要断了似的。”
“脖子不能随便按的。”丁子乐很有自己的原则,“你这个是头痛医头的思路,要治颈椎疼,主要还是按肩。行了,你试试看,还疼不疼。”
钱澄歪了歪脖子:“哎?还真是。你简直是神医啊。”
“这有什么,久病成医。”丁子乐甩了甩手,“你下回要是再疼,试试按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肩窝,“没毛病的时候基本不疼,要是难受了碰一下就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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