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泽此时的感觉就像出门在外却忽然想不起自己离开时锁门了没有的小懵逼, 明明亲自经历过这一段,可脑海里却完全不存在这段记忆一般, 不管他怎么努力回想, 都回忆不起来。
此时的郁泽真恨不能立马冲去叶炑的房间, 把对方从睡梦中摇醒,大声质问对方这遗嘱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他该以什么身份来质问叶炑呢?
以弟弟的身份,只怕兄弟间刚刚缓和下来的关系又要紧张起来。
以粑粑的身份,那更不必说了,先送进精神病院治疗治疗再说。
换位思考, 郁泽站在叶炑的角度, 想象着便宜弟弟忽然嚷嚷自己是他死去两年的郁叔叔, 第一时间肯定是怀疑对方疯魔了……
借尸还魂这种事, 在这科学社会的大背景下, 谁会相信呢?
郁泽心底的忧伤那么大, 却找不到人倾诉,只能无奈地继续查阅下一份关于孕妇的文件。
这女人为张晓萱, 曾是酒店管理层的实习生。
约莫五个多月前的一晚上, 郁冷亦醉得不轻,被她扶进了酒店房间,却在隔日早上才出来。
至于这一夜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俩当事人才知晓。
按照医院的检查报告, 张晓萱的怀孕时间也是五个多月,时间上确实吻合。
唯一奇怪的是,侦探调查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一个陌生女人从张晓璇怀孕一个月后, 每月都给张晓萱汇钱,加起来起码有近二十多万。
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张晓璇家里的生活条件从此变得富足了许多。
郁泽看到这里,立即察觉事情蹊跷!
小儿子被捅刀子的事肯定和这孕妇脱不了关系!
对于郁泽而言,这注定是个难熬的夜晚。
脑海里像万花筒般,呈现七彩缤纷的各种大阴谋,郁泽置身在光怪陆离的汪洋深海中,浮浮沉沉,时而突然惊醒,紧接着却又噩梦连连,完全无法睡踏实。
另一头的叶炑也同样意扰心烦,难以入眠。
郁泽后天就要去h镇拍摄,分离在即,他却心感不安,总担心害怕郁泽会像两年前那般,一去不返。
他现在非常不希望郁泽离开自己身边,却苦于找不到借口。
毕竟大半月前,他还作死地骂对方不能坐吃山空,才让对方进娱乐圈的。
如今只要一想起这事,叶炑就后悔得肠子发青。
两便宜兄弟难得同步,都是一夜未眠。
翌日清早。
郁泽表情木讷地起来,整个人都是焉哒哒的。
叶炑脸色也不太好,可见郁泽这表情这状态,心窝就像被针扎似的难受担忧,当即眉头狠狠地皱起来,用餐后便拉着郁泽开始来自兄长关爱的问候。
“怎么了?昨天没睡好吗?还是说不想去拍戏?那就不去好了。”叶炑说得理所当然,脸上一点异样也没有,心底却紧张兮兮,恨不得郁泽马上点头。
郁泽愣了一下,薄唇却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丢丢,故作惆怅道:“我昨天没睡好,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粑粑了!”
叶炑的心弦被狠狠拨动一下,挑挑眉,仔细地打量眼前化身小戏精的郁泽的神色,幽幽道:“哦~你梦见他说什么了?”
戏精泽煞有其事地板起一张小脸,眼眶瞬间就红了,那双纯净无暇的眸子浸泡在浅浅的泪水中,伤心欲绝道:“他开口就骂我,说我当初不该不顾兄弟情谊,居然想独吞财产。幸亏他死前立了遗嘱,可没想到遗嘱爆出来后,我居然还不死心,自私地想争取更多利益。他骂我骂的可厉害!我、我……”
郁泽已然泣不成声,话都说不利索了,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可怜样。
叶炑被对方这说飙戏就飙戏,说哭泣就哭泣的变化给震慑了,完全不想戳破对方,还体贴地飞快抽出身旁的抽纸递给眼前人,柔声劝慰道:“别哭了,梦而已,不用在意。”
小戏精飚戏飚的可带劲儿了,怎么能说不哭就不哭呢?顿时两滴晶莹剔透的泪花就被挤出了眼眶,看上去楚楚可怜极了。
叶炑一时没忍住,小小地戳破了一下对方:“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做梦都因我而被骂,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叶炑说怼就怼的态度让小戏精的演技差点奔溃。
“绝对没有!只是遗嘱这事他从来没和我提过,我总觉得那是假的。他又那么年轻,怎么就跑去立遗嘱呢?话说回来,他当初可曾和你说起过遗嘱的事?”郁泽声音婉转,意图却非常直白。
叶炑闻言,更确定自己先前的猜想。看来郁泽是真的失忆了,可遗嘱这事,你问我,我又能问谁呢?
“他从未和我提起过,我也没想到他那时候居然立了遗嘱。我还想反问你呢?你真的不知道吗?”叶炑直勾勾地看着郁泽,深邃的眼眸带着探究,看得郁泽胆战心惊的,才幽幽地继续道:“他那么喜欢你,那么宠你,我以为他会和你说。”
郁泽只想跪下喊苍天,表示自己真的不记得。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要知道也不会捅那么大个窟窿出来呀,还掏出户口本说你不是……”话语戛然而止,郁泽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不说了,我们已经和好了,不能再为这件事又闹翻。”
郁泽悲戚戚地叹了一口气,对失去的记忆没有一点头绪,只觉惆怅不已。
叶炑拧眉,一把将情绪低落的郁泽拖入怀中,‘兄弟般’轻柔地拍拍对方的肩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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