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哥哥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想。”白晴朗平日虽然温和,可是执拗起来,就像重剑一样难以驯服。
“你也不是你,你怎么知道你以后会愿意。”谢琤看着这样的白晴朗,平静地解释,“可是我认识那个没有失忆的你,我自然比你有资格判断。”
“那如果,万一我恢复了记忆,还是想跟你做朋友呢?”白晴朗不死心,不顾自己人高马大,倚着对方,就差没有扑进谢琤怀里了。
“我不想和恢复记忆的你做朋友。”谢琤推开靠近的白晴朗,将袖角自他手心取出。
打击一重又一重,白晴朗沮丧得几乎当场就要哭出来,看到白晴朗这样,谢琤几乎有一种欺负孩童的错觉,他看了看手中短兵,忽地开口问白晴朗:“你为何练剑?”
白晴朗突然被谢琤提问,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我从小就在藏剑长大啊,大家都练剑。”
谢琤听了这样的回答,既不恼,也不笑,又继续问他:“那对你而言,剑是什么?”
“剑是可以与我一起保护想保护的人的伙伴。”白晴朗挺起胸膛,骄傲的回答,“师傅们都夸我剑术好,我一定会好好练剑,这样就可以保护小妹,保护大家,保护藏剑山庄的所有人…”
话到末端,慢慢轻了,白晴朗红了脸,小声地继续说:“也可以保护道长哥哥,就算道长哥哥不想把我当朋友,我还是想当道长哥哥的朋友。”
“我有说不想把你当朋友吗?”谢琤侧对着着夕阳,淡金色的余晖映照在他的半面脸上,越发显得五官深邃。
白晴朗被这一惊一乍弄得头晕晕,一时间没说出话来,只知道呆呆看着谢琤。
“待你恢复记忆,我们就不再是朋友。”谢琤看着白晴朗,并不强求他答应自己的要求,“如果你觉得无妨的话,我愿意将你视为友人。”
白晴朗到底心思单纯,听到此刻能做朋友,便也开心起来,不顾自己手上还提着重剑,欢呼着揽上谢琤的左臂。一个百来斤重的大男人再加上一把重剑,几乎谢琤的衣裳给撕裂,他也没发觉似的,只顾着高兴的叫嚷:“那我再也不要恢复记忆了。”
两人过招将近花了一炷香的功夫,大漠风沙大,近夜的时候尤为冷,谢琤担心凤齐的身体,拉着白晴朗,便往沙坡上方走去。
凤齐与叶嘤坐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话,叶嘤笑得开怀,时不时前俯后仰,凤齐兴致不高,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神情。
“叶先生又在欺负人了。”谢琤知道叶嘤性格恶劣,怕他促狭凤齐,快步走近两人。
“谢琤你说话真不厚道,凤齐是我师弟,帮亲不帮理,我欺负你也不能欺负他啊。”叶嘤披着斗篷,转过头,放开搭在凤齐肩膀上的手。
“阿琤,师兄跟我讲笑话呢,只是这笑话和这大漠的凉风一样,有点冷,我笑不出来而已。”凤齐抬起头,表情如常,看不出丝毫异样。他主动站起身,握住谢琤的手,温和的问道:“比完了?那我们回客栈去吃饭吧,晚饭过后,还要再给他行一次针,继续逼毒。”
谢琤摸着手中冰冷的肌肤,想起叶嘤私下跟他提过凤齐宿疾有所加重,今后必须多加注意才是,此刻谢琤唯恐这点疏忽让他身体抱恙,立时抱了几分歉意:“是我不好,让你吹冷风了,手这么凉,赶紧回去吧,着凉就不好了。”
“我自己便是大夫,还怕着凉么。”凤齐见谢琤为自己拉紧斗篷的颈绳,防止冷风灌入,心中顿生一片祥和安宁。
他对自己说,这样就好了,不管叶嘤想挑拨什么,他只要相信阿琤就行,不管自己的yù_wàng有多强烈,都不能忘记,阿琤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叶嘤跟在身后,看着那三道身影拖在黄沙之上,谁和谁的影子搅乱春水,谁和谁的影子隔渊相望,谁为了谁掏心挖肺,谁为了谁夜不能寐。
何其可笑。
用完晚饭,凤齐端了一壶茶去叶嘤房间,两个万花门人就白晴朗身上异变的毒性,深入探讨了一番,凤齐像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绝口不提傍晚的话题。
他不提,叶嘤自然更不会提。
切磋完医术,凤齐便直接告退,叶嘤看着他带上木门,眼神中满是讥笑。
金针逼毒这种方式非常有效,相对而言,却痛苦异常,若是谢琤中毒,凤齐自然不舍用这种方式,面对白晴朗,他无需顾虑许多。
白晴朗伏在床榻上,上身裸着,背上满是各种陈年旧伤,层层叠叠,数十支金针明晃晃地插在胳膊和背上,好不骇人,疼得厉害的时候,他只能用牙齿咬着枕面。
时候到了,凤齐起出金针,就见白晴朗长舒一口气,松开口中枕面,黑色的锦缎上满是口水和汗渍。
谢琤倒了两杯茶,先是递给凤齐一杯,剩下那杯递给白晴朗。
白晴朗虽然手臂酸痛无力,还是高高兴兴地结果茶杯,不忘有礼貌地谢谢他。
凤齐噙了一口茶水,目光注视着面前两人,然后开口:“我待会熬点安神助眠的汤药给他服下。”
“你先前有点受凉,记得给自己也熬点姜汤防寒。”谢琤点点头,自然不会想到,凤齐肯为白晴朗熬药,竟是为了让他睡得死死的,不要骚扰谢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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