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门, 火神就看见长谷部早已在屋内,正襟危坐地等候着自己。他周身一贯所散发出的拒人千里的压迫感似乎减缓了不少,就连他投向自己的目光也不过是正常的视线交流罢了。
“三日月先生说, 你,啊不,您找我,的说。”
就在火神合上门的前一秒, 狐之助趁其不注意一并偷偷地溜进了起居室,并一脸无辜地摇尾看着火神。火神抓了抓头发, 见长谷部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也就随它了。
其实,在上楼梯之前, 火神就已经做好了被对方宛若连珠炮般言语攻击的准备了, 但原本七上八下的心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平静了下来,一切都仿佛尘埃落定。因为他看到了长谷部的眼睛。那双薄藤色的眸子不带任何审视的敌意。即使有隔一张木桌的距离,火神就觉得自己的全部都被倒映在那瞳仁之中。
然而仅几秒的间隙,对方的眼中如被飓风席卷的镇落般空无一物。
虽说理应是两人之间的交流, 作为不速之客的狐之助也有自觉。它因为担心长谷部会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而不小心伤到这位新的审神者, 而特意前来打探一下情况。本以为会被长谷部赶出去,然而对方仅瞥了它一眼, 就把视线重落回那位明显有些坐立不安的审神者身上。
“……先生吗?”长谷部皱了皱眉,“你作为审神者这件事, 已经是板上钉钉。所以,没必要对三日月他们用敬语了。”
况且这假冒的敬语, 反倒是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来寻衅滋事的。他此刻倒是十分庆幸自己毅力的坚韧,能把已经到喉咙里的讽刺悉数咽回肚子里。
“还有,对我也不需要。”长谷部直起身子端坐着,直直地望着那双火红色的眼睛。
火神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意有所指,但又不敢完全确信,只得仔细端详他的神色。对方依旧是那副严肃、一本正经的模样。火神始终无法分清这句话是真心,还是玩笑。
若真是不符合他脾性的玩笑,那未免太过于恶劣了些,不论对于火神,亦或是他自己来说。
火神读不懂他的眼神。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长谷部先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长谷部的表情开始变得微妙起来:“你指什么。”
“是有什么不可抗力逼迫你的吗?”
“没有。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悦的情绪仅在长谷部的眉间停留了一刹,就消失了。
“……真的吗?”
如同被一团旋舞的火焰穷追不舍,长谷部刚准备皱眉反驳,对方的一句话就堵得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啊……太好了。”火神垂下了头,细碎的头发遮住了眼睛,所以长谷部无法准确地捕捉到他的神情。火神抓了抓头发,长呼一口气。
“真是太好了。”火神抬起头,露出了进这个房间后的第一个笑容。“我还以为是狐之助和那个什么政府勉强你了。不是的话,真是太好了。”
“是时之政府,请您好好。”狐之助一脸纳闷地辩解道,“还有,勉强什么的……”竟然还没时之政府全称的审神者才让我们觉得勉强好吗!
长谷部坐在那里,冷着脸一言不发。他一头雾水,为何对方听到自己的回答,会一脸如释重负的轻松模样。什么“真的太好了”,竟然还反复强调了两次。得到自己的认同真的有那么开心吗?
自从被接连舍弃了两次后,长谷部就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注定是不可挽回的。无法强求,只觉遗憾。但还是有残留的灰烬在心底啃噬,一些自己无法看见的微弱火苗,会在长夜中点燃无穷的大火。
久而久之,原本的惴惴不安和怕被丢弃恐惧,都诸数变成了麻木。
如果自己再一次遭到抛弃的话,应该能十分坦然地面对吧。
毕竟这是无法挽回的。他心想。
“没差啦没差啦。我会的。”火神十分敷衍地拍了拍狐之助的脑袋,随后不由得坐正身子。
“长谷部先生。”他唤着对方的名字,“我还有很多地方不是很懂,熟悉之前可能……啊,不,我肯定会出很多的错误。但如果有长谷部先生在身边的话,我觉得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长谷部抿着嘴看着火神。他面色平静,石榴色的瞳孔里恍若蛰伏着一只野兽,那只野兽轻轻地呼吸着,呼出的气息将两人四周的气氛都一并晕染开来。
恍惚间,不经意地就渗透出一种名为错觉的东西。
长谷部垂下眼帘,然后站起身。他慢慢地绕过木桌,走到火神的面前。火神也赶忙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长谷部以一个无懈可击的恭敬姿态,双手奉上自己的本体,单膝跪在火神的面前。
“我名为压切长谷部。只要是主的命令,无论什么我都为您完成。”此刻,压切长谷部像个孤注一掷的赌徒,押上了自己全部的忠诚。
火神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的男人,沉默了半晌,然后才将手轻轻地搭在那柄刀上。
“我是火神大我,今后请多指教,长谷部先生。”他笑着说。
相比于长谷部错愕地抬眼,旁边的狐之助被火神的多此一举吓到直接炸毛蹦了起来。
“审神者大人!您、您怎么可以把真名告诉刀剑大人啊!!!”
狐之助急得在火神脚下打转。
“啊?自我介绍而已吧。还有狐之助你怎么炸毛了,冷静点。”
火神不以为然,还贴心地帮狐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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