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治猛地站起来,却一时头晕眼花站不稳,血气往上冲,喉头一甜,唇边已经溢出一线朱红。
“皇后!”江南雨大惊,被太君治挥手推开,抹去嘴边的红痕,面容是难得的肃穆,看着殿前下跪的宫人,一字一顿的说,“皇上当真已经下了诏令?”
宫人一脸惶恐的跪伏在地,声音战战兢兢,“是的,当场下的诏令。”
太君治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舞,胸口气闷,一时没忍住,轻咳一声,又是一口鲜血,沿着手指缝低落在面前的宣纸上,绽开一朵血色的痕迹。
“皇后!”江南雨顿时跪下,“请皇后保重身体!”
随侍的宫人也都跟着跪下,太君治一眼望过去,反而觉得心里悲凉,挥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一个人看着桌案上的宣纸叹气。
弑道候与香独秀的入宫,是为了牵制朝堂势力的平衡,鸦魂则是出于怜惜和愧疚,为此他尽力维持后宫,妄想永远这样保持着平衡下去。
终究是他太过自欺欺人,其实自弑道候入宫的那一刻起,烨世兵权的眼神就已经不再像往昔一般只看着他一个人,烨世兵权是帝王,是统领整个太初的人,他所能做的只是替叫做烨世兵权的烨帝统领后宫,他终究成为不了站在烨世兵权身边唯一的人。
太君治伸手抹去纸上的鲜血,头上顶着的后冠压的他几乎抬不起头来,他默默伸手拆下发冠,其上的装饰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门外突然听到一阵喧哗,似乎是江南雨在阻拦某人,没挡的住已经让人推开门进来,来人正是皇贵妃香独秀,正一脸不满的想说什么,推开门的瞬间见太君治一脸苍白的站在桌案前,后冠掉在地上,顿时忘记自己前来兴师问罪的理由,冲上前去抓着手问发生何事。
太君治摇摇头,不想多言,只是撑着头重新坐下,被弄脏的宣纸已经揉成一团,却隐隐的透出血色,香独秀皱眉,“到底发生何事。”
“无事,只是一时气闷,缓过来就好。”太君治抬起眼看着香独秀,有些抱歉的开口,“对不住,温泉的事情是我欺骗了你,望你谅解。”
香独秀看着他的脸半响不说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别用这么悲伤的表情看着我,这会让我觉得是我对你始乱终弃。”
太君治牵动嘴角,却有些笑不出来,正准备说什么,门外又是一阵吵闹,这回是容妃弑道候气势汹汹的过来,一进门瞧见香独秀和太君治,忍着心头的怒火见礼,随即开口,“皇上是否下定决心要迎娶那个什么族的太阳之子?”
太君治容颜一如平常,语气却是难得的严厉,“放肆!皇上的决定也是你能轻易质疑的?”
弑道候被太君治一声呵斥,慌忙跪下,“请皇后饶恕,臣只是一时气愤,为皇后感到伤心,还请皇后宽容。”
太君治缓缓起身,脸色依旧是苍白,眉眼间却恢复了平常的镇定,“容妃,后宫之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太过焦急,今日我身体不适,你和皇贵妃都暂且退下吧。”
弑道候面色阴沉,原本精致锐利的五官更加气势逼人,顾盼之间只得眼风如刀,偏偏太君治虽然脸色发白,却仍旧端庄沉稳八方不动,香独秀则是一抹浅笑掩藏所有情绪,让人摸不透。
“退下吧。”太君治转身,手扶在桌案上,颇有意味的开口,“自古后宫不干政,容妃,你需记牢牢在心里,不要坏了规矩。”
弑道候咬牙称是,转身退出,却依旧是气势骄傲,只是太君治却撑不住许久,喉咙一甜,眼前发黑就往前倒,被香独秀扶住,以自身真气替他平复体内血气翻涌,招手叫江南雨端茶来,“怎么气成这样子。”
太君治扶着额头,有些疲惫,“我没什么,只是一时缓不过来。”
香独秀冷哼一声,“都气到吐血还要逞强,你哪天就这么死了我也一点都不会惊讶。”
听到皇贵妃毫无顾忌的发言,江南雨瞬间煞白了一张脸,却也不敢开口,太君治抬头看了他一眼,挥手叫江南雨出去,有些无奈的开口,“你就不怕人抓住把柄报复你。”
香独秀冷笑,“我香独秀是什么人,当朝左大臣之子,太初第一剑术高手,我要真不想进宫,谁能强迫我?若我真要走,这皇宫能拦得住我?我之所以留在这里,你以为我是为了谁?”
太君治叹气,“我知道让你呆在这里是委屈了你……”
香独秀哈了一声,见太君治又有些面露不适,也只好转开话题,“那个什么太阳之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君治说怎么回事,还不就是被人将了一军,本来打听得那位圣女殿下品行纯良,想来进宫也是无妨,谁知道半路换了个千叶传奇,还是从小饱读诗书聪慧过人,心机深不可测,皇上因为圣女被刺一事无法推脱,只好顺着日盲族的意思迎娶千叶传奇入宫,圣女被刺一事还未查明,还不知道会是怎么个难缠的人物。
香独秀沉默片刻,见太君治渐露疲态,只好安慰了几句离去,太君治回内殿坐了一阵,拿出平日里看的书翻了一阵,又觉得心乱,叫人点起檀香,一个人调息了好一阵才渐渐清明过来。
江南雨送了晚膳过来,小声说皇上去了德清宫,太君治叹了口气,随便吃了点,偏生又下起小雪,一时兴致,叫人推开隔门,换了宽松的衣服靠着墙边赏雪,一时居然喝的有些微微醉了。
于是江南雨收拾好东西过来,看到的就是太君治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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