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危机。又因为目前我们无法得知龙亿是否有后招,所以在美国方面寻求一个强大的合作伙伴不仅是抢占欧美市场的重要一步,更是保持我们公司不败的最保险途径。基于以上理由,也希望各位能够支持这个决定。”
梁霈的话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杨修瑜。他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转着手中的笔,静静聆听着接下来的相关事宜,并进行商讨和可行性投票,直到会议结束。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
同事们离场后,杨修瑜思考再三,最终还是走到梁霈身边,问。
这是自从当年那件事后,杨修瑜第一次主动和梁霈讲话。梁霈短暂的惊愕后,只是皱着眉道:“如果有,我会告诉你的。在此前,你只要尽好自己的职责就足够了。”
杨修瑜抿了抿唇:“我会的。”
梁霈便这样淡淡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准备离去。已经走到会议室的门口,他模模糊糊地听到里面那个人说:“不要让自己太辛苦了……”
那是很多年以前他所熟知的语调,温润醇朗,尾音在秋日的空气中微微下滑,莫名地带了几分惆怅,让他的心不知名地忽然一颤。
***
危机的解决并不算太困难。梁霈长期在公众面前塑造的良好形象起到了不可思议的效果,各界知名人士也都纷纷发表言论,不遗余力地支持华成。之后,在奥普达公司的鼎力支持后,华成不仅一扫之前的颓势,反而以比从前更为迅速的姿态崛起着,在海外市场得到了更宽广的发展前景。
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有一天,杨修瑜从几个小场记的口中听说了一件事:
梁霈要结婚了。
本是男人三十而立,在此之前,杨修瑜从未想过梁霈的终身大事。但仔细想来,梁霈今年三十二,就连自己也已经二十八了,这个时候若是要结婚,大概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吧……
毕竟,他们相识已经十年了。转瞬,都已经老了。
这年梁仁的祭日,又下了雨。杨修瑜撑着把黑伞走在青石铺就的仿古道路上,闻着空气中雨后的凉意,然后在梁仁的墓前看到了梁霈。
他迟疑了一下,梁霈居然好似有所察觉一般,回了头,两人的目光便相隔着茫茫的雨幕胶着在一起。
“你也来了……”杨修瑜开口。
梁霈淡淡点了头,算作应答,又回过头去愣愣地看着梁仁的墓碑。杨修瑜站在原地默默看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他身边,两把伞便并肩靠在了一起。
“你说,阿仁现在……在那边过得好不不好?”梁霈的声音在雨中微微发颤,杨修瑜的心尖便是一疼。
这几年来,也许是时日过得久了,什么都会看得淡了,也许是当年华成危机的时候杨修瑜不遗余力的帮助,两人的关系终于不再如果当年那般剑拔弩张,而是渐渐缓和下来。宽容,这是岁月教会他们的极其重要的一点。
“他一定会过得很好的。”杨修瑜认认真真回答着,“有你们这样爱他的家人,他怎么会舍得过得不好?”
梁霈便轻笑了一声:“你这是拿我当小孩子哄吧。”
“既然你都问了这样小孩子的问题,我自然要把你当小孩子哄。”杨修瑜反应极快,说得理所当然。
梁霈转头,在两把伞下温暖的空间里与杨修瑜对视。两人的目光穿透时光,只是那样静静地、单纯地对视着,好似包含了太多太多,却又好像纯净得毫无杂质。
他们有着共同的记忆,他们的记忆中一样都有过梁仁的存在。他们一样爱着梁仁,即使一个是爱情的爱,而一个只是兄弟般的爱。有时候,仅仅只是这么看一眼,就好像能从对方眼中看到那个已经离开的人一般。
勾起那么多美好的、甜蜜的、酸楚的、痛苦的回忆。
良久,还是杨修瑜先低下头去,躲开梁霈的目光。他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容:“……你,一直很爱阿仁吧?”
梁霈心里一跳,答:“我是他的哥哥,自然是爱他的。”
“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样的爱。”也许是因为想到梁霈就快结婚了,一贯隐忍的杨修瑜居然忍不住这样咄咄逼人起来。
气氛渐渐有些凝滞。梁霈看着杨修瑜那隐含着悲苦的表情,点了点头:“是,我……一直很爱他。”
即使心里明明清楚,然而听到的这一瞬,杨修瑜心里还是涌起一阵酸涩。他抬头,正视着梁霈:“但他已经走了。”
“我知道。”
“他回不来了。”
“……我知道。”
梁霈躲避着杨修瑜的视线,但杨修瑜却再也忍不住。他忽然丢开手中的伞,双手扣住梁霈的头就吻了上去。因为用力过猛,牙齿磕碰到了牙齿,嘴唇被咬得破了皮,开始渗出血迹,但杨修瑜却丝毫没有放手的迹象。
梁霈挣扎,杨修瑜便死死拉住不放。舌头扫过梁霈的唇,探入口腔,一开始是咬,而后却随着两人动作的逐渐减小而慢慢变得温柔。杨修瑜近乎虔诚地细细舔过牙齿、牙床,滑过上颚,却意外地并没有qíng_sè的意味,而是带着安抚一般的力量。
他在两人齿间慢慢地、含糊地说着:
“忘了他吧……忘了他吧……”
梁霈没有回答,却没有再拒绝这个吻,甚至逐渐开始回应。这个吻太温柔,好像一汪深潭,叫人深深、深深地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
梁霈要结婚的消息,最终被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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