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k.k。”
沉默了。她回想起林雪迟与她对话的细节。当她问他是否认识k.k,他说什么来着?
——我知道……大概知道。
林雪迟拆开了一盒酒店提供的香烟点起一支。作为医生他其实很少抽烟,他并不是特别喜欢烟的味道,但偶尔大脑混乱需要冷静思考的时候他会考虑抽一支。
尼古丁的镇静作用很快使他平静下来,他想起当天在病房门口看见的那个男孩父亲的微笑。什么样的父亲会在儿子死了之后展露笑容呢?是什么让他这么愉悦?
林雪迟不相信世界上的父母都会无私地爱自己的孩子,他的生父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但他也不认为如果他死了r会笑,也许不会哭但不至于笑。r是纯粹的暴力,他热爱的是暴力这件事本身,而不是暴力造成的后果,后果对于r来说只是附加值。如果林雪迟被打死了,r会惋惜以后少了一个能打的对象,但他不会高兴孩子被自己打死了,这对他来说不是成就感。
换言之,男孩的父亲想要的就是男孩的死亡。这个死亡的结果给他带来了成就感,因而他感到了喜悦。
想到这里,林雪迟打了个冷战。
喻江结束工作回到酒店,见到他的孩子坐在窗台上抽烟。年轻的医生用夹着烟的手撑着下巴,将他颀秀洁净的颈部拉长,细碎的黑色发尾稍作点缀,衬托出皮肤细腻温润的质地。他吐了一口烟,缭绕的烟丝笼罩在他面上,像女士朦胧的头纱轻轻遮去了双眼的神色。当烟雾散去,这头纱被揭开,喻江感觉到一个更加真实的林雪迟坐在他面前。
“回来了?”外科医生毫无尴尬地捻灭烟头。
喻江脱下外套和围巾,走过去与他接吻:“没出去逛逛?”
“下午回博恩看了看,本来打算约主任吃个晚饭,他们还有手术,挪不开空闲来,改成后天中午。”林雪迟自然地投入他的怀里,浅笑道:“我以为你今晚会有应酬。”
“我现在在他们眼里没有任何吸引力喻江亲吻他的鼻尖:“这些终日沉浸学术的老家伙们更喜欢你这样新鲜的面孔,如果你不出现,他们拒绝接待我。”
林雪迟被他弄得鼻尖微痒,发出轻轻的笑声:“你也有今天。”
“难得我们俩单独出来,我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多陪陪你。”喻江低声说。
林雪迟在他眼里看到窗户倒映着的星光。他的确没有和喻江单独出来玩过,林雪眉还在的时候,就算喻江带他们出去旅游,也是三个人一同出去。后来他和喻江有了亲密关系,也几乎没有机会这样出来玩。这是第一次,仅仅属于他们俩的旅行。
“我们这样……算不算蜜月?”林雪迟的指尖抚摸他丝质的衬衫。
喻江温柔道:“算,有没有什么希望去的地方,我们可以到处看看。”
林雪迟挑起眼梢来,暗含媚意:“真的?你陪我?别糊弄我。”
喻江亲吻他的耳骨,用醉人的声音说:“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达成了一致的共识不是吗?”
林雪迟眼角的余光撇到垃圾桶里被揉成一团的报纸,有些羞恼:“当着记者的面我还能说什么?少自作多情。”
喻江吻到了他的脖子,语气里不带一点受伤:“好吧,我总不能强迫你做到一言九鼎。但你知道我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我告诉他们,我是为了陪你才不去应酬的,我希望自己诚实守信。”
林雪迟被他吻得有些晕乎乎的,他一边推他一边说:“别……”
这两天他们做得太多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喻江看出了些什么端倪,他也没有什么闲工夫思考喻江的想法。他总是把他拖到床上,然后用性事满足他。林雪迟这时候不太想做,他自从收到的邮件之后心神不太安定,即使喻江抱着他仍然不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我有事情想和你说,等会儿再……”林雪迟推开他,满面绯色。
喻江耐心地停下来:“什么事?”
“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但是我有点担心……”林雪迟垂着眼,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他的手指摩挲着喻江的手心:“有人查到了k.k,他们看出了些问题。”
“他们,”喻江与他十指交缠:“是谁?fbi吗?”
“嗯,”林雪迟说:“他们迟早会查出来r和k.k的关系……”
他忧郁的面容落在喻江眼里,做父亲的让孩子靠在自己胸膛上:“没事,有我在。”
林雪迟抱着他的腰,目光投在窗户后灯火辉煌的纽约城:“我们很久没有回旧金山了吧?”
“嗯,”喻江用下巴摩挲他的发顶:“你想回去看看吗?”
林雪迟叹息:“总要回去的,不是吗?”
第24章故地
三天后。旧金山。
“89年地震*的时候我六岁,我记得,当时整个旧金山市的震感都非常强烈,我们家附近买菜那个市场的小街,裂了一道好几尺宽的地缝,有人掉下去,摔得尸骨全无。消防车一开始堵在街口进不去,太窄了。市场上闹哄哄的,到处都是放声大哭的人。
我妈那个时候在nob的社区诊所当前台接电话的,因为已经有身份了,可以找正式工作。她经常晚上值班,有时候把我偷偷带到诊所里,让我在杂物房里写作业。社区全是有钱的白人,偶尔还能收到零碎的点心或者小礼物。
地震那天我妈值班,我放学要去找她,在市场小街口被一个消防员带到消防车上,他们把我送回nob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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