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贴心的为他送上一杯冰水,鹤丸一饮而尽,又把杯子往桌上一磕,“来杯伏特加。”
高纯度的酒液入喉,喉咙中干渴的痒意这才略微缓解,鹤丸慢慢的喝完了这杯伏特加,又把杯子里特意添加的冰块含进嘴里。
“啊啊。”白发青年仰着头靠在椅背上,手掌搭在眼睛上盖住脸。
“这回是彻底完了啊。”
当天晚上,鹤丸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酒液缓缓沾湿时也唇瓣的模样。为什么一碰到他自己就会毫无反抗之力呢?这个问题鹤丸问过自己很多遍,却每一次都得不到答案。
夜已深,鹤丸终于进入睡眠状态。他睡得并不安稳,如果你可以凑近去看,就能发现他的眼珠在眼皮下缓缓转动。
他正在做梦。
这大约是一个很奇妙的梦境。场景是在鹤丸的卧室里,他自己的视角一高一低的拉近,脚下是地毯毛绒绒的温暖触感,低头一看,果然没穿鞋子。
内心略无语的抬头,待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的时候,鹤丸一下子便说不出话来了。
他一直都知道,时也长了一副好样貌,眉眼如画,唇似丹砂,发如鸦羽,眸中一点星光,几乎每一分都是比照他鹤丸国永的喜好来长的,尽管鹤丸并不是没见过比时也更好看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但是如此称他心意的就只有时也一个。
在这个梦境里,时也穿着一套紧身制服,简单的黑红色调,配着白衬衫,他正坐在床上看书。一双长腿包裹在裤腿里,交叠着搁在床单上,白里透红的皮肤下垫着深色的床单,衬得鹤丸一阵头晕目眩。
制服笔挺,白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多了几分禁欲的气息,他好像是刚刚洗过头,头发是湿润的,甚至还有点滴水,玉似的手上托着一本封面复古的大部头,指尖正拈着一页纸。
最令鹤丸受不了的是,时也竟然还戴着一副眼镜,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
太超过了。
鹤丸的喉咙陡然干渴起来,他感到身体自己动了起来,走到了时也身边,坐在了床沿上,一只手伸出来去捞他湿漉漉的头发。
时也合上了书,抬眼看他,镜片后的眼睛竟然也是湿漉漉的,仿佛被水蒸气湿润过一样,湿漉漉倒映出里面面红耳热的自己。
他看到自己的手仿佛有意识一样动了起来,抚上了时也的脸颊,对方像只猫儿似的夹着他的手掌蹭了蹭,湿润的发尖在手上蹭出数道湿痕,很快又被空气蒸干。
时也的皮肤是苍白的,所以当它染上红润的时候就比世界上任何美景都要美丽,他的眼睛漆黑如墨,眼镜歪在发间,头发松松散散的铺在床单上。
啊啊……鹤丸国永慨叹,果然是在做梦啊。
第二天,鹤丸坐在床上,有点苦恼。
竟然都对自己影响到这种程度了吗……但是最可怕的是他竟然完全没有感到不可思议,而是一种甜美的愉悦。
这么想着的鹤丸,面无表情的把床单卷吧卷吧毁尸灭迹。
晚上,夜色换了一套制服,黑红的色调,白色的衬衫,还有紧身的小马甲,穿在时也身上,比模特穿着还好看。
他把扣子扣到最上面,坐在琴凳上弹琴。
等到工作结束,鹤丸在属下“boss终于不偷窥了”的目光中神情自若的端着杯子走过去搭讪。
“要不要我请你吃夜宵?”
时也正在数钱,闻言停下数钱的手指,想到今天晚上把阿岐哄到床上睡着了才出门,于是点点头。
“好。”
然后他看着鹤丸有些惊异的眼神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鹤丸揉揉眉头,笑道:“我以为你不会答应呢。”
时也挑眉,“为什么不答应?你不是在追求我吗?”
鹤丸为对方坦然的态度有些震惊,难得有些结结巴巴:“因为一般人不都是……”欲拒还迎之类的嘛。
他有点委屈。
“说实话,我也不是那么排斥你。”时也面无表情的扔了颗□□,无视鹤丸怔愣的表情站起身,把一叠纸钞放进随身带着的包里,迈开步子往外走,“走了,你不是说要请我吃夜宵?”
鹤丸一下子从放空的状态中回神,把杯子往吧台上一磕,忙不迭的跟了出去,隐隐约约的声音淹没在周围说话的人群中:
“不要走那么快啊,我知道有一家店特别好吃哦!”
保镖无奈的捂住了脸,完全被掌握主动权了啊,鹤丸老大。
时也以为鹤丸会带他去什么特别高大上的餐厅,就是吃饭的时候旁边有人拉小提琴,连菜单名字都印成外文的那种,但令他意外的是,鹤丸居然带去了一家路边大排档。
坐在被餐巾纸擦过的长条凳上,时也饶有兴致的看着鹤丸国永熟门熟路的点菜,完全没有boss的自觉。
但是这样的鹤丸国永却多了几分真实,就像是从平板的画面上剥离了出来一样,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时也面前,仿佛这时候的他不是那个手腕卓绝的大佬,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真的很奇怪。时也想。按理说,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穷学生,面对鹤丸国永这种存在于都市传说中的人物不应该是又惧又敬吗?但他现在竟然完全没有这种感觉,自然得好像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的友人,不仅不怕他,还想捉弄他。
“我跟你说哦,这家店的店长是正宗四川人!麻辣小龙虾特别好吃!”
鹤丸眉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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