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藤四郎离开了,三天后,立海大的医务室来了一个校医,年纪很轻,年少有为。
时也那个时候是不知道的,中午照旧跑过去躲懒,缩在布帘里睡的冒小泡泡,然后被一声刺耳的椅子拖拉声惊醒。
“怎么了……?”
他迷迷糊糊的掀开布帘,困倦的精神在看到医务室里对峙的两个人之后一下子就清醒了。
巴形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蹬着皮鞋,手里挥舞着一根光秃秃的拖把棍,挥的那是虎虎生威,药研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手里握着一把短刀……卧槽药研你怎么把本体都偷渡过来了!
这两位大佬正一人一方占据着医务室的两边,而原本整洁的医务室里此刻乱七八糟,床歪了,垃圾桶泼了,椅子倒了,如同台风过境,一片狼藉。
“主殿!/大将!”
两人对视一眼。
“你说什么!”
视线间似乎冒出呲呲的火花。
“这也是你能叫的!?”
不仅有火花,连电光都出来了。
“谁准你叫他主殿/大将的!”
哦豁,终于爆炸了。
乒乒乓乓,两人眨眼间就在狭小的医务室里过了几十招,药研明显游刃有余,巴形则是略有吃力。
他们是打的痛快,医务室又遭了殃,一时间纸团与木屑齐飞,布条同碎片共舞。
时也眉头跳了跳。
“咳咳。”他咳了两声,那两人立马丢了拖把棍收了本体刀扑到了床边。
“您怎么咳嗽了?是有哪里不舒服了吗?”
“是不是这家伙太吵了,没关系主殿,在下马上就让他闭嘴。”
“我吵?明明制造声音最大的是你吧!”
“呵,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野生付丧神,也想来攀附主殿?”
“科科,我跟大将每天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时候你这家伙不知道在哪里打酱油呢!”
“……”“……”
时也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用力的一拍双掌。
“主殿/大将?”
两个傻子咻的把大头凑了过来。
时也看了一眼墙上挂的时钟,很好,还有半小时。
他笑眯眯的抬起头,两只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
“我要睡觉,不许吵醒我,把这里收拾干净,否则就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呦。”
巴形:“……”
药研:“……”
好的女王大人,遵命女王大人。
时也醒来的时候,医务室里果然焕然一新,东西摆设都好好的放在该在的位置上,完全看不出方才这里经过了一场恶战。
而原来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一个坐在床的左边,一个坐在床的右边,聚精会神的盯着床上睡着的人看,时也一醒来就看到两张大脸,好悬没给吓死。
没好气的两只手一边一个推开,时也从床上坐起来穿鞋子,两个人眼巴巴的在旁边看着,可怜巴巴。
然而时也并没有心软。
“巴形你下午还有课的吧,课备了吗?”
并没有…
“药研你这里的药品摆放熟悉了吗?说不定等会就有人来找你治病了。”
马上就去熟悉…
两位付丧神蔫头耷脑的分道扬镳各奔东西,虽说又唇枪舌战刀光剑影了一番,但好歹没有动刀子和拖把棍,时也表示老怀欣慰。
孩子们都长大了。
下午放学,照例混掉部活之后,时也拒绝了真田和他一起回家的建议,选择在外面闲逛一会儿再回去。
他有一种预感,这样平静又安稳的日子怕是过不长了,所以像真田弦一郎那样的局外人,还是不要同他们的世界接触的过深为妙。
在外面晃到天色渐晚时也才回去,大约真田家也看出了什么,也并没有询问什么其他的问题,只是嘱咐时也记得吃晚饭便罢了。时也把吃过晚饭,又缩回了房间里。
夜色已深,他正躺在床上数着天花板上龟裂的裂纹,就听见窗外响起哒哒两声,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无比清晰。
是谁?
月光从外面照射过来,在窗帘上投射出一个朦胧的黑色轮廓,时也望着那个隐约的影子,心里有了几分猜测,跳下床跑过去拉开窗帘。
果然,窗外正是夜袭的药研藤四郎。
窗外的药研把脸贴成一张大饼印在窗户上,笑的既忐忑又讨好,时也无奈的打开窗户,付丧神带着一身五月夜晚的凉风水汽,动作敏捷的钻了进来。
时也关上窗户拉好窗帘,药研有些局促的站在屋子里,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脚上踩着的也是同色系的运动鞋,显得精神又好看。
“你怎么来了?”时也问。
“我想您了。”药研理直气壮道,“我怕我一闭眼睛,您又不见了。”
时也默然,他当时用药研剖心的时候也没想过那么多,纯粹是因为走不动路了才就近捡了一把离他最近的刀,现在想想着实有些过分了。
“药研。”踌躇再三,时也才下定决心开口,“关于之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用你……”
“大将。”
话还没说完,药研就出声打断了他。
时也一顿,略有诧异的抬头,就被付丧神满眼的哀伤和沉痛震在了原地。
“大将,您…您别再说了,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明明自诩您的护身刀,却做出了相反的事情。”药研抖着嘴唇吸了口冷气,面上满满的都是痛苦和哀恸,“您要怎么罚我都行,哪怕是让我碎刀我也绝无怨言,只是不要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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