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叶无忧死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花老和言老,不如死在这里算了,也算有个交代!鸣一阴沉着面色,如此一想倒彻底不管不顾起来,神色显得颇为疯狂。
他陡然咬牙狂吼一声,剑光闪烁间用尽全力刺透了一人的胸腹。鲜血喷涌而出,很快将他原本就被染成深色的衣衫染湿。
不过显然鸣一那点爆发的小宇宙是有时效的。在全力一击之后,他只堪堪支撑了不过二十来合,就急转而下地落在下风,在如鬼魅的攻势之下越发力不从心。
而就在他行将撑不住那些人越发密集的攻击时,那青色的身影倏忽又出现了在他眼前,还没等他看个分明,就旋风一般划过他模糊的视线。
鸣一疲倦叫嚣的神经再次紧绷,刚那一晃,他勉强看见那青衣大概是个女人。
在极度紧张的氛围之下,青衣女人却像看不见他似的,身形一晃,突然间又消失了。
鸣一骤然一惊,一种极度危险的预感忽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令他下意识地就想朝后急退,然而还没等鸣一做出动作,眼前忽然闪过极亮的金色光芒。
那光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而在这耀眼的金光之下,原本对他步步紧逼的钩子也忽然间蒸发了似的,毫无一点的动作。
等摇晃的光散去,鸣一小心戒备地睁开通红的眼睛,却惊悚地发现,之前围攻他的三个鬼域的‘鬼’已经毫无声息地躺地下了,而且不是脑袋碎就是脖子折,这死相要多利落就多利落。
鸣一:……不是很懂这个状况。
鬼域的‘鬼’一死,就只剩下了他一人。空间一时空荡得可怕,好像连一点儿活气也被风卷走了,飘浮着浓郁的血腥味。
鸣一好不容易得了喘气的空挡,本该松一口气的,此刻却反而因着这诡谲的景象而更加紧张,瞳孔急剧放大,大气也不敢喘,总觉得被人窥视了似的,那股强烈的危机感烧得他心脏跳个不停,一阵一阵的耳鸣。
鸣一的喉结上下艰难地滑动了几下,双眼极快转动了一圈,将前方不远处的几人看了个分明。
其他同伴已经在不久之前和鬼域的厮杀中壮烈了,只有活着的鸣三和鸣四还在激战之中,刀剑撞击的铿锵声不绝如缕。
在那成片刺耳的响声之中,鸣一却觉得自己陷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令人头皮发麻又不知来源的危机感将他的脚步牢牢钉在了泥里,如同被时间遗忘的角落之中,纹丝不动得成了个不会呼吸的石雕。
很难以形容那种极端的空洞和恐惧。鸣一一时汗毛倒竖,几乎生出自己已经死掉了的错觉。
叶潇隐在树上,居高临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像是缓缓吐出蛇信的毒蛇在思考着是否该进攻。
鸣一登时一颤,被某种危险的食肉动物盯上的压迫感就像数万只蚂蚁爬上了他的背心疯狂地爬动,并非痒,而是麻,麻到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脊背上破了个大洞,使得他的意识本能地凝聚在了一点上。
然后迟钝得发麻的意识随着汗珠沿着鬓角一直到下颔,在滑落的弧度之间,高度紧张的意识落在了血腥味儿浓郁的泥土中。
他甚至听见了那轻微的‘滴答’声。
被血浸透的衣衫再次被他渗出的汗水打湿,这来得莫名又尖锐的危机感让他身心虚脱。鸣一的心跳已经失衡到随时都能炸裂,一秒钟的时间像被切成了一万份来度过。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那令他窒息的危机感终于消失了,鸣一才重新找回了呼吸。
与此同时,叶潇移开了视线,在漆黑的深夜之中,树上的树叶微微颤动。
风在成了半个血人的男人狼狈的喘息中突然活络起来。
鸣一趔趄几步,便支撑不住地半跪在地,不知道刚才从他背后才闪过一个形销骨立的身影。
他只感觉自己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这不好不容易爬出来,真像死了一遍似的,脑子木得很,恍恍惚惚看不分明,连叶无忧都没空去操心了。只呼哧着气儿回不过神。
鬼域的爪牙们之所以没有内力却还十分难缠的原因,就出在他们的速度上。
这些人好像生下来就把时间都花在速度上了,明明半点内力都没有,可他们还是太快了,像鬼影一样,极难被人捕捉到,再加上他们往往是集体行动,就更加地难缠。而叶无忧之前应付的黑衣人和青黑衣人虽速度也算比较快,可攻击还算比较低级,不像这次的蓝衣人,速度和攻势完全上了一个档次不说,还配合行动,竟有自己的一套围攻打法。这一整天鬼域的人来了足足六拨,人数都维持在十人左右,简直神烦。
鸣一他们刚开始因为不太能应付这种打法而受了不少伤,后来又因为体力而折损了三人,鬼域这边却一拨比一拨猛烈,他们苦不堪言,耗子似的东躲西藏,还是被鬼域缠得死紧。鸣一连报信的空挡也没有,耗到了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那些人速度十分迅速,尤其在被围攻的时候,面前像是被旋风给包围,分不清人到底在哪里,每次想要击杀一人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种赔本买卖,让他们既深恶痛绝又没有别的办法。所以鸣一他们击杀鬼域越发艰难。
而这样快的速度和没有间隙的攻势,若没有深厚的内力,根本没办法在逼退他们的同时坚持很久。
但深厚的内力却需要一定的积累,若较真地说,恐怕得和花悦处在一个水平,才能轻松应对这般速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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