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符咒是因他的妖力起反应,怎么会他才翻过墙就烧完了。反应速度远超过他过去所了解的符咒。
总不能时间不过半月,药郎就把符咒更新换代。妖狐不由得怀疑地轻瞟丑女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念叨:“……既然是妖怪,怎么就不能和般若学学换张好脸……”
女人走在前面,见妖狐还站在原地,转过头来茫然地看着妖狐。
面对这种傻乎乎的目光,妖狐立刻微笑着再次抓住女人的手:“走吧,我们悄悄进去,他们不会发现的。”
几道微风从他扇子中流泻而出,顺着墙角为两人探路。可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仿佛之前进门的宾客全都神秘消失。妖狐当然不相信宾客们是全都聚集到室内,这番异常唯一的解释就是,物怪动手了。
——呀,真可怕……
妖狐弯起眼,心里想着可怕可怕,实际上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物怪生于人心,杀戮也有极强的针对性。完全无关的人事大可不必担心自己受到牵连。被物怪误伤的可能性还不如妖狐之前担心被驱魔师抓起来高。
同一时间,会客室内的气氛异常凝重。
药郎目光在众人之间逡巡游弋,缓声道:“不要心存侥幸,还请诸位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
对付物怪只能用驱魔剑,而要拔出驱魔剑则需要满足形、真、理三个条件。在拔出武器之前,就算是药郎也只能做到短时间阻拦物怪而已。更何况现在这栋屋子里还出现了物怪以外的妖气,让整个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药郎无法得知新加入的妖气与物怪是何关系,但他不会乐观到认为有妖气是好事——更多时候,物怪和妖怪同时存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毕竟妖怪对人类没有半分怜悯之心。他们说好了顶多是在暗中窥视人类如何被折磨致死,说不好也有可能与物怪狼狈为奸。
如今房间里只有七个人。
瑟瑟发抖的新娘合田惠子,新郎合田荣四郎;故作镇定的家主合田叉荣,主母合田朝日;沉默不语的管家中田诚,小女仆罗罗以及除魔师药郎。
见房间内的人还是闭口不言,药郎也不急,到了生死攸关的境地他们总会开口。现在逼迫他们讲述过去,很可能得到这些心口不一的家伙们编造出的谎言。
谎言并不能作为形、真、理的构成条件。
气氛越发冷硬。
“叮铃——叮铃——叮铃——”
被药郎摆在门口的天平秤开始逐个倾斜,天平秤上的铃铛发出清脆响声。
这些铃铛的垂摆,意味着物怪正这个房间的门前徘徊,天平秤倾斜后又恢复原状而后再次倾斜,引得众人的心也跟着颤抖。
见状药郎眯起眼睛,对物怪的性情有了更多猜测——对方出乎意料的有耐心。上一个有如此耐心的物怪,还是那个擅长布置幻象的香料物怪,鵺。
除了极少数个性突出的物怪,大部分物怪在靠近人类时,往往会因无法按捺住自身的愤恨显露身形。
物怪的模样少有不可怖的,光是露出身形就会对活人造成精神压迫,让人们无法保持理智。对药郎来说这是好事,适当的恐惧能让人们主动开口坦白真相,同时也能得到物怪一部分形的信息。
可这只物怪没有这样做,若不是天平秤不停叮铃作响,人们甚至不会知道物怪已经走到了门口。
贴在门上的符纸也并未因为物怪的接近燃烧,这说明物怪很好的收敛住了自己的气息。
对于人类来说可不妙,物怪耐心充足忍得了,几日几年并无区别。
人类却是绝对忍不住的——这个房间里没有食物,没有水,仅仅是一间小茶室,放着些干茶饼罢了。不出一日,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就会忍不住打开门,将自己暴露在物怪的眼中。
偏偏此刻物怪也并未展露出任何一丝恐怖,时间一长,人们的警惕心也会消失,甚至会转而怀疑起药郎所言的真实性。
宾客们凭空消失的确算不得血腥,没有尸体也没有打斗,合田家自欺欺人一下就能当做无事发生。
就在屋内陷入僵局时,天平秤的铃音渐渐急促起来,走廊上也出现了奔跑的脚步声。那个声音停在了门口,所有的天平秤都指向了这个投映在纸门上的身影。
“刷拉!”
——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药郎立刻从袖中抽出符纸,一张张层叠贴在了自己面前的廊柱上,将整个屋子用符纸一分为二割成两半。
随着房门的打开,符纸的分割。整个茶室的景致也突然一分为二,仿佛变成了两个不同空间,被强迫拼合。
被打开的门变成突兀的红色,刺眼无比。洁白的墙壁也蠕动起来,渐渐染成紫黑,那些在墙内蠕动的东西仿佛暴雨天中,池塘里缺氧的鱼。
药郎左右看了一眼,猜测有什么被关在了墙内,正在奋力破壁。
墙壁无法支撑这样的蠕动,木头断裂的“哔啵”声持续不断,渐渐产生了些裂缝——并最终,成为一只只黑色眼白,红色瞳孔的眼睛,密密麻麻布满了被符咒阻隔在另一边的墙壁。
所有的眼睛都看着药郎他们所在的那一端。众人又惊叫起来,这些眼睛看得他们脸上的毛孔都在发麻。
只有药郎还能淡定看向门前。
打开门的人身型颀长,头顶歪戴着一只狐狸面具,弯弯的眉眼里饱含柔情,正笑嘻嘻看着房间内诸人。他将扇子握在手里,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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