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努力之后,吴邪连乌鸦的毛都没碰到,自己却累得够呛,气喘嘘嘘地卧在雪地上休息。
在导盲犬基地的时候,如果训导员想要让吴邪做那些他还没来得及掌握或者太难太累的项目,他就会翻起肚皮,一只爪子举着,一只爪子无力地放在地上,吐出舌头装死。时间长了,这种装死的动作就像是一种镇静剂,能够让他冷静下来,去挑战他无法完成的任务。
比如现在,就是抓一只活鸟。
下意识地,吴邪翻了个身,做出了装死的动作,他眯着眼睛思考,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寒风,他赶紧打个滚站起来。一只兀鹫刚刚掠过他的肚皮——这里的鸟百分之二百没见过“装死”这么高端的把戏,也不肯用自己的命去买吴邪的“萌”,但它们无法拒绝一个刚刚死掉、还热乎着的尸体。
吴邪灵机一动,他知道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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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吴决定在敏捷、力量and速度点数都不够情况下,强点新技能——打猎,嗯,祝他成功!
他假装体力不支,倒在雪地上,但这一次不是刚刚那种肚皮向上毫无防备的装死,而是半侧躺,藏在身子下面的左前爪和左后腿贴着地面,时刻准备着弹起来,更有力的右后腿和右前爪悬着,舌头逼真地耷拉在地上,眼睛眯缝着,窥视着兀鹫的举动。
兀鹫们低空盘旋着,偶尔有一两只乌鸦冲下来,啄吴邪的爪垫,吴邪强忍着一动不动,却悄悄地把鼻尖埋进了雪里——这地方要是被啄一下,他一定会疼得跳起来的。
渐渐的,有大胆的兀鹫飞得更低,鸟喙几乎要碰到吴邪的肚皮了,但是鸟头还没进入吴邪牙齿的攻击范围,谨慎的兀鹫就会再度拉高,吴邪于是忍着不动,安慰自己说这是最新款的毛梳,只要忍住,一会儿就有奖励了。
几次以后,兀鹫放心了,带头的那只终于俯冲下来,鸟喙狠狠啄向吴邪的咽喉。食腐鸟的鸟喙不像老鹰那样可以直接撕开猎物的皮毛,它只能先啄出一个洞,然后再撕肉吃。吴邪瞅准机会,在它接近的一瞬间,右边的后腿狠狠一蹬,结结实实地踹上了大鸟的腹部。
兀鹫吃痛,强忍着想要振翅飞起,吴邪已经一巴掌扇断了它的两根飞羽,破坏了鸟的平衡,兀鹫再想使劲,吴邪却死死咬住了它的翅膀,与此同时,同时,他的右前爪牢牢地勾住了鸟腿,使劲把它往地上拉。
兀鹫的体型看起来跟吴邪差不多,但是鸟类的骨头是空的,因此体重远远低于从小就因为骨量大而常常被夸赞“品相好”的吴邪,吴邪将它拖倒以后,身子顺势后翻,骑坐在兀鹫身上,压住了大鸟的翅膀。
其他的兀鹫和乌鸦嘎嘎乱叫,却谁也不敢下来救援,盘旋了一阵,便都飞走了。吴邪连嘴里的羽毛都来不及吐掉,直接低头咬住兀鹫的喉咙,不一会儿,兀鹫便窒息而死。
吴邪吃力地拖着他生平第一只猎物,钻进雪洞,把兀鹫的喉咙撕开,用爪子扒开闷油瓶的嘴角,将热血一滴一滴地滴进闷油瓶嘴里,闷油瓶毫无意识地躺在那里,血顺着他的嘴角往外流,染红了身子底下垫着的貂皮,看起来更可怕了。吴邪着急地使劲舔闷油瓶的嘴角鼻尖,用爪子乱揉乱撸他的前胸后背,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小哥,小哥……”
也许吴邪蹩脚的紧急救护术起了作用,也许是闷油瓶知道,有一只狗冒着生命危险打猎,想要让他活下去,他居然一点一点地开始吞咽鲜血,吴邪大喜,他在兀鹫身上制造更多的伤口,挤出热血来喂小哥。
就这样,吴邪一直用带血的鸟肉做诱饵,用装死来打猎智商远远不如他的食腐鸟类,虽然他再也没打到过兀鹫,但是乌鸦或者贼鸥也抓了好几只,闷油瓶渐渐能吞掉所有的血,并且还能吃一点点吴邪嚼碎了喂给他的碎肉了。吴邪虽然累得连死鸟都懒得吃,但是他却是开心的,他舔着闷油瓶的鼻尖入睡,在梦里,他又回到了春暖花开的杭州,窝在西泠印社后院旧躺椅上晒太阳,远远的,小哥走了过来,轻轻地抚掉落在他额头上的桃花。
第35章
一觉醒来,吴邪觉得神清气爽,肚子咕咕叫,他惬意地翻了个身,却觉得爪子底下少了些什么,身子一激灵醒过来,睁眼一看,整张貂皮都盖在他身上,爪子底下还按着一张——顺便说,用来垫底的这张貂皮是吴连咬带啃弄下来的,边缘么……就像人类常说的,“像狗啃的一样”。
正视这个失败的作品让吴邪爪垫有点红,他使劲抖了抖毛,回过神来才忽然觉得不对:小哥去哪儿了?吴邪严肃地怀疑了一下,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睡得太熟,有什么动物趁虚而入,把小哥拖走当点心了呢?
但封得好好的雪洞顶部和吴邪作为导盲犬的敏锐否定了他这种无厘头的怀疑。吴邪站起来,鼻子顶开雪洞,艰难地爬了出去——昨夜下了雪,掩埋了巨貂一家的骨骸。天阴沉沉的,细碎的雪仍然在下,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有一行孤独的脚印。吴邪走过去用自己的爪子比了一下,又低头嗅了嗅,然后眼泪吧嗒就掉在地上,瞬间结成了一小块晶莹的冰。
这么久以后,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小哥还是独自走了吗?
吴邪觉得他的爪子已经无法支持他的体重了,他下意识地卧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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