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娇笑,“护法,我还当是有人私闯禁地,才让姐妹们哭一哭,想不到是抓了两个新鲜货色,看着身量,年轻得紧啊。”
看不到脸,但听酥透半边天的声音,想也知道姿色一定上佳。
贪欢楼,名不虚传。
温孤天玄淡淡道,“去收拾收拾风廊,安排二位住下。”
女人似乎是一惊,那只玉足往回一缩,似乎是站了起来,带动身侧银铃乍响,不可置信道,“风廊?那里可是里楼主的居所。”
“我知道。”温孤天玄声音略疲惫,“这二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住在风廊再合适不过。”
“可......”女人似乎还想再说什么,铁链突然微微响动,温孤天玄似乎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黑盖头地下两人跟瞎子也无甚区别,只能靠温孤天玄带路,女人走后,他们似乎被带到了一处幽静的屋中。
门被轻轻拉上,鼻尖脂粉气渐消,转而成了一种淡淡的甜香,宋雪桥指指自己的黑盖头,苦笑,“大姑娘该下轿了。”
眼前的黑布被人猛然掀开,双眼适应光线费了些力气,好在这间屋子灯光柔和,宋雪桥眨巴了两下,就看清了四周。
唐风的淡色墙壁,四扇美人屏风,一壶花茶,边上跪着两个低头的女子,自他们进来,竟然一声都未吭。
温孤天玄在同色的席子上坐下,伸手屏退两个女子,两个女子乖顺地一磕头,膝行着退出去。
他又给自己满上一杯花茶道,“贪欢楼二位看着如何?”
裴无念道貌岸然一拱手,“甚妙。”
宋雪桥看向墙角四只夜明珠,啧啧道,“上头那屋子是草棚,下面这屋子是贪欢?佛祖脚下如此...果然厉害。”
温孤天玄瞥他一眼,“小兄弟可知何为贪欢?”
宋雪桥撑着下巴,“贪欢?贪欢就是不理凡尘杂事,情人在怀,美酒在侧,得一时是一时。”
温孤天玄点点头,“贪欢是一时,那贪欢为的是什么?”
“真风雅,前辈这是要跟小的煮茶论道?”宋雪桥没了扇子,只能敲敲自己的脑袋。
温孤天玄全然没了刚刚被铁链绑住的倒霉样,静静地喝了一口茶。
贪欢过后剩下的是什么?
宋雪桥比谁都清楚,玩够了,乐过了,是宋庄主长鞭家法伺候,半晌,他干笑道,“贪欢之后是还债,这一晌过了,指不定要还上多久的债。”
裴无念却淡淡道,“你想说,贪欢之后是极乐?”
温孤天玄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有些吃力地站起,指尖一动,在墙壁上打出了一个洞口,朝他们招招手,“过来看看。”
“听墙角?”宋雪桥挑眉,“前辈啊,我怎生觉得没什么好事。”
温孤天玄居然笑了,“是不是好事,看看便知。”
裴无念向来没宋雪桥磨叽,废话也少,让看便看,但只凑上去看了一眼,又瞬间退了回来,面带惊愕,不置一词。
温孤天玄道,“有趣否?”
宋雪桥狐疑的凑上去看,同样是只看了一眼,就不知作何回答。
隔壁是间同样装饰的屋子,淡色席子上散乱着一些果盘酒器,有小倌儿一脸媚色弹唱着一首淫词艳曲,身上光溜溜一片,只用一层可有可无的薄纱覆着。
散乱的果盘中间仰面躺着一个男子,男子形容丑陋,身上却骑着一个绝代佳人,佳人同样只有一层薄纱覆体,面色潮红,口中呻]吟低语。
眼波流传之间还不忘叼了颗果子往男子流涎的口中送去。
场面有些恶心,但又香]艳热辣,足够看得人面红耳赤,活春宫在眼前上演,宋雪桥却无暇欣
赏。
他的眼光全然挪到了男子向上支起的手腕和墙角的一把环首刀上。
手腕上拴着一只银色圆环,圆环上焊着一条铁链,与牵他们进来的相差无几,但要细上一些,上面还颇有意趣地系着几朵娇艳的红花。
宋雪桥怔然退开半步,又啧啧道,“燃灯极乐界,穷途惊新路,英雄又一春,sū_xiōng销魂处。有趣,有趣。”
“哈哈哈哈哈。”温孤天玄大笑,十分道德地将洞口再次堵上。
“那些诗也是他们这帮人所写,刚进来来时以为是人间地狱,现如今恐怕也想照你说的改一改,可惜没有这么好的文采。”
“过誉。”宋雪桥道,“这才是真正的猪狗之辈,好吃好喝地供着,天天神仙似的被人伺候,可惜那条链子看得人有些不舒坦。”
下一句他憋了回去——可不就是坐牢么?
裴无念倚着墙,突然眯眼笑道,“他们可不是猪,任人养肥了吃肉,到更像狗一些。”
“没错。”温孤天玄款款坐下,“狗看家护院,隔壁那位方大侠也是我方才问这位公子的第三种人。”
第25章 第 25 章
“方大侠?”宋雪桥眉头蹙起,靠着墙,隔壁莺莺燕燕淫]靡之声仍旧响亮,他干脆盘腿席地坐下,打坐静心,“九环首方渐秋?”
温孤天玄满脸疤痕随着他笑抽了一抽,“你听说过他?”
宋雪桥默然,如果真是方渐秋,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一刀一招可杀九人的名家人士,为人豁达仗义,fēng_liú无比,五年前勾上了黑金寨的压寨夫人,单刀上山,一夜灭了山寨后便带着压寨夫人远走高飞,自此销声匿迹。
“我本以为他和那个小娘子神仙眷侣去了,想不到竟在这里。”宋雪桥淡淡道,“不是被您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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