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上天眷顾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世美男子,恁是没让一支箭碰到我的衣角。
我冲啊冲,身边的箭矢声渐渐弱下去,连风声也变小,我研究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小小华停住了。
这没眼力的傻马,这时候撂蹄子,不等着被人家射成箭猪吗?!
我使劲拍马臀,那白马愤怒地咆哮两声,一个少年特有的青涩声音道:“你准备做缩头乌龟到什么时候?”
月刹修罗
“你准备做缩头乌龟到什么时候?”
一只细白的手突然掀开盖在我身上的衣袍,阳光乍泄,眼睛一时不能承受黑暗与光明的瞬间变化,竟有些酸涩。
那少年见我仍旧捂着脸趴在马背上,两手一揪,把我揪坐起来,“你……”正想说什么,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跌坐在草地上。
“你、你做什么吊死鬼的模样?!”那少年叫。
要的就是这一瞬间!我猛拍一下马臀,豪气万丈:“小小华,我们冲出去,冲啊——”
……
那马居然纹丝不动,很是鄙视地回头扫了我一眼,然后垂下头吃草。
我一个人晃悠着胳膊僵在半空中。
旁边阴影里走出一个人,青衣长衫,不苟言笑,却是一把龙型剑背在身后。坐在地上的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起来,凑到男子身边,讨好地叫道:“师兄~~”
青衣男子好似未闻,只是挑起眉毛向我扬起手。
他的手中赫然握着小小华的缰绳……
我一下瘪了下去,任士兵把我拉下马,青衣男子长剑一出,架在我的脖子上。
此时箭阵两边发号施令的棋手已然举起蓝旗,三排弓箭手轮番上阵,林中小径早已不见天日,只得见密密麻麻的暴雨一般的箭矢。
我的心头一颤。师父……
我巴巴地望着小径,巴巴地在黑压压的箭矢缝隙中寻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泪水悄无声息地在眼眶里蓄积。
突然一道熟悉的冷冽视线射过来,那银白软剑挥舞出漫天的星辰,我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一下,泪水却趁机滑落下来。
“华儿!——”
师父瞪着架在我脖子上的游龙剑,瞬间剑气飞涨,墨发狂飞,眼睛染上艳红如血的颜色,手腕在半空中划出银河万里,金月如钩,口中道:“破!——”
刹那间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师父周身的剑气逆卷着盘旋向上,直聚成一圈又一圈的飓风,那飓风越卷越大,越转越快,在那一声破中突的炸裂开来,形成一波一波的银色骇浪,向四周辐射出去。
方圆百步顷刻间夷为平地!
数百弓箭手黑压压地倒在地上,蒿草中血流成河,哀声震天。
我闭上眼,尽量不去看那些弓箭手的惨状,青衣男子一手持剑架住我,另一手揪着我的衣领,提着我飞在半空中。
他身边的少年飞得有些吃力,渐渐地向下落去,青衣男子看也不看,只将手中的剑紧了几分,对着小径中的师父道:“放下手中的剑,你徒弟在我手上!”
师父愤怒地仰头,我从上方看下去,只见他披散着头发,血红的眸子中满是阴霾与嗜血,雪白的长衣上血迹斑斑。
我的心中顿痛。
师父本该是飘然世外的散仙,却为了我变成杀人如麻的修罗。
“还不放下?”
青衣男子只轻轻一抹,一串血珠顺着我的脖颈流下。
师父手中的剑颤了一下,五指松开,银软剑颓然落地。
立即有两个护着乾王飞在半空中的卫士跳落下来,一个拾起软剑,待自己主人落地后恭敬地双手奉上,另一个持剑制住师父。
乾王接过银剑,手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划,银剑发出清脆的鸣响。
“好一把月刹剑!”
乾王反转手腕,将剑竖起,眯着眼睛看那日光落在剑身上发出的绚烂光芒。
啧啧赞叹了一番,他又将视线一偏,落在师父身上。
“好一个段无觞!”
他勾起嘴角冷笑:“本王道你是绝心绝情,天下无敌,却不料原来你也有软肋!哈哈……自古红颜泪,英雄冢,果然不错!”
师父冷冷地注视他半晌:“你放了华儿,我跟你走!”
乾王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俯,好不开心。
“段无觞,我竟不知道你还是个演戏的好材料!”
师父的手紧紧地捏成拳,青筋暴起,却又暗自压下。
我直直地看着师父一身血衣立在别人剑下,听着别人对他羞辱,却什么也不能做。
第一次开始痛恨为什么自己以前不好好学武,导致今天连从别人手中逃脱的本领都没有,只能拖累师父。
我默默垂下眼,不忍再看。
耳边有人传音入密:“告诉我,焰赦剑在哪里?”
我惊疑地转头,青衣男子脸色如常镇定。
“快说,否则我随时能要了你和你师父的命!”
那剑尖又逼近几寸。
我小小心地向后缩缩脖子,仔细想了想,小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放了我和我师父。”
“可以。”
“要让我们安全离开!”
“自然。”
“你先把我的马牵过来。”
青衣男子向身后的少年使了个眼色,那少年心领神会,乖巧地将马儿牵来。
他嘴唇不动,传音道:“现在可以说了?”
我抓抓脑袋:“可以是可以,不过……哎呀,你看那边!——”
青衣男子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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