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这白发怪老需要一个人静静,高楚玉推了推方永骐,又拉了拉皓天铭的衣袖:“方兄,呃,王铭,走吧!”
说也奇怪,这白发怪老一听人称“方兄”,顿时止住泪水,抬眼四顾起来,那样子,似乎以为有人在唤他呢!
但待白发怪老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别人别事之时,他那呆滞无神的眼里,闪过一阵失望,继而落寞地低下头去。
直等众人抱拳道别,白发怪老终于悠悠地抬起头,以他特有的公鸭嗓门道:“各位请留步!”
此时,血蜘蛛挥出的那片粉红烟雾早已散去,山谷又回到了先前的清幽。前方一天清澈山涧,四周是苍翠古树和萋萋芳草,头顶是蔚蓝的天空。
白发怪老以手背抹了把脸,抬脚朝几人走将过来。走到近处,他瞅瞅几人,最后迈开大步走到方永骐跟前,停下了脚步。
“你也姓方?”白发怪老右手捻一把胡须,用他那极具特色的公鸭嗓门问方永骐。
“晚辈的确姓方,‘方圆’之‘方’。”方永骐说着,双臂一抡,当胸抱拳道,“请问老前辈有何贵干?”
“小伙儿,我来问你,你家住何处?”白发怪老紧追着发问,一双白果眼凝定方永骐,端详良久。
方永骐被这白发怪老的怪眼神吓了一跳,好在他混迹江湖已久,也见识过大风大浪,未几便镇定下来,从容答道:“回老前辈,晚辈现在江浙巡抚任捕快,老家徽州黟县。”
“可是徽州黟县,黄山山脚下?”白发怪老突然从白果眼中射出两道奇光,他颤动双肩,哽咽的喉咙里发出一个几乎不成句子的声音:“何纤芸可是你母亲?你叫方……永骐,小名儿狗子?”
方永骐亦迷惑之极,瞠目结舌,心里直打鼓,嘴上却装作不急不慢问道:“敢问前辈如何知晓?”
方永骐“知”字出口,就见白发怪老仰天大嚎一声,人已一头朝方永骐扑将过来!
还未弄懂怎么回事儿的方永骐当以为是仇家寻仇来了,竟闹了个措手不及,心里着急着赶忙闪身躲开,脚下却是跟不上节凑,但无论如何,他都是躲不过白发怪老那快逾闪电的一扑!
方永骐已来不及作任何招架,他只能闭上眼睛,等待着白发怪老的沉重一击……
然,意外地,他等来了一个不能呼吸的激烈拥抱!白发怪老已然将他那犹如钢箍、青结暴起的双臂,一把将他箍得死紧。
“孩子!你受苦啦!”白发怪老老泪纵横,面无血色的脸上渐渐有了红影,他那呆滞的目光忽然也生动起来了,他满眼温情地注视着方永骐,将一手搭在他肩上,以极其关切而自责的口吻道:“都是为父不好!让你娘俩受苦了!可是……唉!”
一众人看到此处,已然明白,这白发怪老正是方永骐失踪多年的父亲方韫峰!
是时,方永骐也已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大喊一声:“爹!”便阔口呆张,再也说不出话,两行热泪,自发红的眼眶滚落。
原来八年前,江湖黑曜与白云两大派那场以胜夺主、五年一次的决战在即,而白云派错择其主,为首的谭立峥被黑曜派头目“红粉魔女”美色所诱,竟存心要让那妖女取胜。因此,谭立峥竟不择手段来残害自己人。作为白云派的两大年轻有成的高手方韫峰与张移山,就是这样暗地里中了阴谋,导致重伤。
于是,便有了白云派张移山在参战前一天人间蒸发一事;也有了另一高手方韫峰,于参战途中无固失踪这一说。
其实,张移山是在参战前一天,与白云派其他选手共赴比武现场——雄狮山山顶察看地形,岂料在他毫无防备之下,被一伙人狠命从悬崖上推下去,跌落万丈深渊之中。
而方韫峰,则于参战途中的鬼谷、也就是现下所处的山谷,被一群不明身份的蒙面高手围攻。
是时,方韫峰左操双刃矛、右执护神戟,凭一身绝技,与众高手苦战了大半夜,最后终究是寡不敌众,落得全身重创、双目几欲失明。他当场口喷鲜血昏死过去!众蒙面高手见状,以为方韫峰已气绝身亡,才作鸟兽散去。
方韫峰与张移山得知正派忽然走失选手导致士气大挫,输得一败涂地,是以没有颜面再踏出江湖,也就各自隐居起来,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而多少年后的此时,方韫峰竟奇迹般遇见他的亲生儿子方永骐,怎不叫他喜不自禁、欢欣若狂呢?
坐在软绵绵的草地上,方韫峰一边抬眼目视远方的山岚,一边将陈年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娓娓道来,好似沉醉在一个遥远的、与他无关的故事里。
一众年轻人也都竖起耳朵,倾听着这位二十年前便名满江湖的高手,讲述他非同寻常的遭遇。不知不觉间,一股骄傲之情,自方永骐心里油然而生。
正当方韫峰讲得似醉非醉,众人也听得似癫非癫之时,忽见方韫峰猛一纵身,抓起一个小松果,随手扔了出去。
但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另一阵长笑!笑声震荡山谷、响彻云霄!
是什么样的人,能有如此真气至顶的长笑呢?
众人寻声而望,只见空地另一角落,已悄无声息、高矮参差地站定五个人。
中间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约莫一个甲子年纪。细看,老者目放精光、太阳穴高鼓,暗想方才那阵笑声,该是从这老者口中发出来的。
老者左右两边,各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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