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
昀阆道:“沈二公子说的是溪哥哥么?”
沈溪捂脸道:“恩......”
昀阆道:“哦。”
他没继续问,沈溪却觉得还不如问一下说清楚,真是十分尴尬,忽听“嗖嗖”两声,似有东西飞出打在那几个嚼舌根的人胸口,那几个人一下子捂着胸口弯下腰去剧咳不已,咳得面色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远处冯氏带着两个丫鬟上街归来,与那几人擦肩而过,突然折回来道:“几位嚼舌头根也就罢了,还硬要带上朝云神君本人,自然连神官也听不下去了。”
那几人咳的无暇反驳,只能受着这嘲讽,冯氏嫣然一笑,拂袖入内。
就在她要跨过门槛的时候,不知谁倏地伸长了腿,在冯氏足下一绊,冯氏惊呼一声便面朝下重重的摔去!
沈溪惊的一步跨出大吼:“娘——”
☆、第八章
那门边放着一只等身高的大琉璃花樽,是沈德楷极为喜欢的,眼看着冯氏就要和那花樽一起摔个稀烂,倏地在门边出现了一道玄色的影子,一手托住冯氏的肩,另一手在那摇摇欲倾的花樽边轻轻一拂,那分量不轻的花樽便稳稳的贴墙而立。
兔起鹘落间,冯氏惊魂未定,用力撑着身边人使劲的抚着胸口,那厢沈溪也赶到了,抓住冯氏的手臂急道:“娘,你有没有怎么样?”
昀阆不声不响的让开,退到了沈溪身边,踮起脚小声道:“溪哥哥,那个穿蓝袍子的混蛋要落跑。”
沈溪猛地看过去,厉声道:“敢绊我娘,滚回来!”
那人充耳不闻,跑的更卖力,很快就只剩一个小点,冯氏喘道:“算了算了,别去追了。”
“怎么能算了!”沈溪难得发了火:“你方才要是真跟那花樽一起摔了,爹要发火不说,碎瓷片扎着你可要怎么是好?”他猛地松开冯氏:“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他甫要走,却见那蓝袍子麻利的自己滚回来了,“咚咚”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道:“我错了,求二夫人原谅,求二少爷原谅。”
他来来回回说着这么几句话,颤颤巍巍恭敬极了,冯氏也不是个喜欢计较的,便挥挥手作罢。沈溪尚有余怒,冯氏拍拍他的手道:“他自己知错回来道歉,也不算毫无良心,算了吧。”
“噗嗤”一声,一人爽朗的笑出声,沈溪和冯氏一起回首,却见昀阆用拳头抵住嘴,笑了个前仰后合。
“这位是?”冯氏奇道。
沈溪暗地里捏了一把汗,昀阆却蓦地不笑了,站了个笔直,他腰细腿长,模样俊俏,一身玄衣金边镀,煞是贵气养眼,冯氏恍然道:“这位小哥便是方才扶我的,当真好身手。”
“小意思小意思。”昀阆嘻嘻道。
冯氏见他笑自己也笑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都别在外面说话了,进来喝杯茶吧。”
昀阆乖巧道:“二少爷,小的能不能进去喝杯茶?”
冯氏微微一愣,迷惑的望向沈溪:“二少爷?”
沈溪:“......”
不消说,沈溪被冯氏拉去谈心了,但内容跟沈溪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冯氏道:“这是哪家官少爷,你开的是哪门子玩笑?人家怎么可能给你当随从?”
沈溪绞尽脑汁说服了冯氏昀阆真不是他从哪里忽悠来的官少爷,冯氏对昀阆颇为喜欢,便说昀阆的月钱从她的私房里出,不能亏待了这样的好孩子云云。
沈溪再出来时昀阆已经换了一身朴素黑衣,十分清爽干练,不失英俊,唯颈子上的绸带和墨玉的发钗还在,沈溪还没发问,昀阆已经三两步奔到他面前道:“这样像不像你的随从了?”他昂首挺胸,活像个开屏的孔雀,满脸写着求表扬,沈溪失笑:“当我的随从有什么好的?”
正说着,沈德楷回来了,喊道:“溪儿,过来。”
沈溪应了一声便带着昀阆过去,沈德楷坐下接过管家递来的茶,沈溪道:“爹,这是我新招的小厮——”
“招个小厮这种事就不用跟我汇报了。”沈德楷扇了扇手催促道:“那个,你赶紧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岳海楼明日开张大吉,你不知道?”沈德楷将茶杯往桌上一搁,冲着沈溪使劲的甩手指:“你说你成天浑浑噩噩都在忙些什么,连岳海楼要开张了都不知道!”
沈溪:“额.......是那个谁名下的酒楼对不对!”他急中生智。
“对。”沈德楷面色稍霁,又灌了一口茶接道:“蔡公相把岳海楼直接转到赵扬的名下了,开门宴席的请柬刚送过来,是送给征儿的,但是征儿明天要进宫面圣,去不了,你带一份贺礼送过去。”
一遇到这种事,沈溪就很想扶额。
回到饮冰居,一群人就看出沈二少爷印堂发黑,心事重重。
秦戈小心翼翼的沏了茶水道:“二少爷你怎么了?”
沈溪低头看了看那滚烫的茶,无甚胃口,瘫靠在椅子背上道:“最讨厌参加这种集会了!”
宛霜城内的世家大族们聚会,都喜欢比排场,谁带的随从多谁的排场就大,谁的面子就更有光。
如果是沈征去,那他能带一串副将相陪,气压全场不在话下,可让沈溪去,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事后传出去沈德楷会隔着时空感觉到丢脸,那到时候父子之间又是一场不愉快......有时候沈溪实在是闹不明白沈德楷到底在想什么。
听完刘账房解释,秦戈小声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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